“大概七点吧。”曾如初说。
“这么久?”傅言真拧了下眉。
“那会可能赶上晚高峰了,所以可能会堵车。”曾如初解释。
傅言真:“……”
“但我要是坐地铁的话,应该是不会堵车的,”曾如初想了想,决定改一下行动路线,“而且出站口一般都有很多共享单车。”
傅言真:“…………”
曾如初一抬眸就看到傅言真也在看她。
他投下的一片眼神,有着一股无奈的意味。
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,只“嗯”了声。
事实上,曾如初回到住处其实更晚。
她先去爷爷奶奶那边看了眼,顺便在那儿吃了个晚饭。
本来想把瓜皮接回来的,但是爷爷明显舍不得这狗子了。
疼的真跟疼孙子似的。
不知道在哪儿买了顶瓜皮帽,还想给瓜皮戴上,好让它变成一个真正的瓜皮。
曾如初觉得爷爷奶奶好像能把瓜皮照顾的更好,她每天I朝九晚五,只能让瓜皮一只狗待在家里,想了想,它应该会很闷吧。
在爷爷奶奶家这边,每天过的应该会更快乐些。
思及至此,她决定把瓜皮放那边,等哪天它要是闯祸了惹他们不开心了,她再把接回来也不迟。
可一回到自己的住处,屋子里黑灯瞎火的,孤独感便扑面而来。
有点压抑。
直到洗完澡后,傅言真打来视频电话。
视频里,他分明也刚洗完澡,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,头发也还没干透。
倒衬的皮肤更白了。
不过,他这背景看着倒像是酒店。
不像在他家。
“你在哪儿呢?”曾如初问。
“在花市。”傅言真拧开了一瓶水,喝了一口,“出个差。”
“啊?”曾如初撇了下嘴,“那你下午还送我?”
傅言真懒洋洋地笑了声,“不送你,你会不会不高兴?”
“不会啊,”曾如初不知道这有什么不高兴的,“那我自己走就行了,又没多少东西。”
她神色清明的很,并不像是随口说说。
傅言真静默地屏幕里的这张脸,好几秒没说话。
曾如初以为他的网卡了,问了声:“你那边信号是不是不好?”
她这里是满格。
傅言真回了句:“没。”
曾如初“哦”了声,“那你要有事,你就去忙吧。”
她看到他那边的电脑还亮着,屏幕上具体是什么倒是看不清。
傅言真换了只手拿手机:“我周六过来找你。”
曾如初:“……”
“你白天去爷爷奶奶那儿?”傅言真问。
“……嗯。”
“晚上回来吗?”傅言真又问了句。
“回来的。”曾如初说。
她听明白了傅言真话里的潜在含意。
果然,下一秒。
“嗯,那我晚上到。”傅言真又说了句,“不会太晚。”
曾如初手指摁在浣熊玩偶的肚皮上,想了想,又道:“那你要是太忙,就别来了。”
“不忙。”傅言真说。
“哦。”曾如初点了下头。
“睡吧。”傅言真说话的声音很轻,跟哄人似的。
曾如初笑了笑:“那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“嗯,晚安。”傅言真也跟着笑了声,顿两秒,又很轻地喊了她一声:“宝贝。”
通话结束许久。
曾如初紧紧抱着她的小棕熊,耳畔还回响着他之前那声“宝贝”。
脑子忍不住去想,她真的是宝贝吗……
次日,回到公司。
一时间发现,这“小别胜新婚”可能不只适用于情人。
同事朋友之间好像也是。
明月今天格外热情,订奶茶时帮她点了一杯。
还是请她喝的。
明月中午吃饭也拉着她一起:“你不在啊,我说话的人都没了。”
曾如初不解:“公司不是这么多人吗?”
明月撇了下嘴:“我跟她们一说话,就容易抬杠啊。”
曾如初叹了口气。
明月是个直性子,脾气也比较火爆,看不过眼的当场就怼回去了。
有时候语气冲,其实很不容易沟通。
昨天吃中饭的时候,明月和隔壁组的同事闹了一点矛盾。
眼下拉着曾如初吐槽。
她昨天和隔壁组的聚到一起,有同事周末看了部电影,是爱情片,还挺虐心的。然后就聊到了“婚前性行为”这个话题,那位同事看到电影的情节表示强烈反对这行为。
明月不以为然地反驳。可能语气太不以为然了,引起了对方的心理不适。
大家后面都例举极端案例捍卫己方观点。
最后由于缺乏讨论精神,演变成炮火味实足但意义并不大的“抬杠”。
隔壁组的那位同事后来上纲上线地指责明月:“你也不怕带坏小孩”。
组内有实习生跟着一起去吃饭。
人家年纪虽说小一点,但也有二十岁了。
把明月气到无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