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上山拿的茅草还剩下一些,她挑拣了一些,搭了一个简易的窝,然后把母鸡放进去,关上门。
害怕母鸡会逃走,她还检查了一圈,确定安全才放心。
做好这一切后,沈声默才松了一口气。
紧接着,沈声默按照记忆中沈槐走圆场的样子,绕着茅草屋走了一圈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得对不对,总是练就是了。
本来她的起步就稍晚,要想有所成,必须得勤学刻苦一些才行,不然给再好的牌也没有用。
就这样一圈一圈的练习,走了不知道多久,沈声默觉得累了,倦了,太阳也下山了。
一开始,她还摸石头过河,只凭着记忆中的样子,自己瞎练。
到后来,渐渐得了一些趣味,走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。
沈声默摆起架势,走起来,动起来,自得其乐。
当沈槐下工回家后,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——沈声默笑得双眼亮晶晶的,身段板正,有鼻子有眼的走圆场。她没有接受过任何教导,只是在旁边看,就只是这样,走得比他以前戏班子里同时学戏的孩子还要优秀,还有更规矩。
沈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
他能感觉得到,女儿是一块璞玉,未经雕琢,已经初显锋芒。
“你……”沈槐想说什么,却顿住,话转了个弯,“给我打盆水来。”
“好!”沈声默爽快应了,然后飞快跑开。
不多时,给沈槐端来一盆凉水。
洗了手和脸,沈槐才冷静了不少。
他端坐着,神色有些恍惚。没等他深思,沈声默站在他跟前,邀功似的说:“爸爸,你没发现我们家有什么不对吗?”
他们家?
他们家不就那样,家徒四壁,屋顶漏风。
等等,屋顶怎么堵上了?
沈槐怔怔抬头,看到修补完毕的屋顶,又一次愣住:“怎么堵上了?”
“我堵的。”沈声默说:“剩下的还得爸爸来,我钉不住呢,风一吹,草就跑了。”
这也……太强了。
沈槐立即借来梯子爬上去,看到编得结实的茅草,深深叹口气,心中升起对女儿的无限愧疚。
他的女儿,实在实在太优秀了,任何方面的,都很优秀。
只是作为父亲,他只感觉到了心疼和难过。
得把孩子逼成什么样,才让她自己去干这些事啊?
茅草扎得有模有样,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好,私底下一定练了很久很久,手都不知道被割伤多少次了吧?
还有这些茅草要带回来,量可不少,她一定搬了很多次吧?
再想起自己这个做爹的,不仅没有帮她,还让她帮自己打水,他可真是太不应该了!
沈槐钉好屋子后爬下来,愧疚的看向沈声默,问道:“做这些事情很累吧?以后留给我做,别自己做了。给,今晚多吃点。”
一边说着,沈槐把拿回来做晚餐的饼给了沈声默。
很累?
不累啊。
沈声默摇头:“不累,有人帮我呢。”
她只出了一点点小力而已。
沈槐却当她在嘴硬,硬是把饼塞到她手里去,自己吃地瓜干。
天天干农活,体力消耗很大,这点对沈槐来说根本不够垫垫肚子,但他不能再让女儿跟着自己受苦了,宁愿自己饿着点。
沈声默接过饼,有些茫然的看着沈槐一脸发狠的样子,和地瓜有仇似的咬着。
她一点都不饿。
系统给的饼饱腹感很强,她还有很多,根本不必要消耗沈槐挣回来的来之不易的食物。
沈声默背过身去,随便咬了几口,然后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分量更大的饼,叠了好几圈,让人看不出大小,重新递给沈槐。
“爸,我吃饱了。”
他女儿怎么这么乖巧,怎么这么懂事?
沈槐暮光女复杂的看着她,低声道:“吃吧,你今天一定干了不少活,爸在地里吃过了。”
沈声默:“……”
既然他不要,那就不怪她了。
“我真的饱了,胃口小,你要是逼我吃,我就吐给你看。”沈声默说得出做得到,果真拿手去抠嗓子眼。
吐给他看。
沈槐:“……”
“给我。”沈槐接过了她的饼。
犹豫了一会儿,吃了。
只是吃起来,感觉好像不太对。
今天的饭,怎么吃得这么饱啊?
不仅饱,还比以往的饼多了几分面的清香,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。
饼还是那个饼,味道也还是那个味道。
沈槐只能归于自己心中有温情,吃什么都好吃。
吃完饭后,沈槐想要关照一下女儿,和她谈谈心。他太忙太累,总是怕忽视她。
只是还没等他说话,沈声默又笑眯眯的邀功说:“爸爸,我今天干了了不得的大事哦。你想不想夸我?”
“……”沈槐沉默了一会儿,问:“什么大事”
沈声默打开鸡笼,露出里面正在下蛋的母鸡:“我上山抓了一只会下蛋的母鸡回来。”
沈槐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