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现在,突然有点后悔,为什么要多嘴了。
虞宛宛脸上带着红晕,侧开身子,道:“殿下不想留就算了!”
随后便撩开帘子,进了内殿。
凤霁跟随进去。
虞宛宛回过头来看他,“殿下不是不想留么?”
凤霁张开手臂,吩咐道:“废什么话,快过来更衣。”
她都开口了,他怎会不留下呢。
虞宛宛嘴角仰起,露出笑意,随后上前,要伺候他更衣。
凤霁握住她的手制止,道:“你有孕在身,不必你动手,让宫人来即可。”
虞宛宛不在乎,“就是换个衣裳罢了,不要紧的。”
既然虞宛宛坚持,凤霁也就没有在阻止她。
更衣洗漱完了,两夫妻已是换上软绸睡袍,并排躺在床榻上。
宫人吹灭树枝灯,只留下床前常明的一盏宫灯,这才告退离去,只留下他们两人。
一开始,两人就这么躺着,许久没有说话。
虞宛宛闭着眼,一直没有睡着,还在奇怪,凤霁最近怎么这么老实了?
自从三个月之前,虞宛宛出血那次之后,他们再也没有同房过了。
先前凤霁去清微山找她,顶多也只是耳鬓厮磨,稍微温存一下,点到即止。
回宫之后,特别是听说虞宛宛怀孕之后,凤霁每日主动回明德殿睡觉,若是虞宛宛今日不留着他,恐怕他们都不会同床共枕。
不知多久,虞宛宛一直没有睡着,翻过身去,看着身边男人。
躺着的侧脸,眉目如画,鼻梁如陡峭山峰,唇瓣纤薄好看,映着床前忽明忽暗的宫灯,泛着浅浅的金色,实在好看得紧。
她开口,试探着,轻声询问,“殿下,你睡了么?”
凤霁当然没睡,她就躺在身边,他怎么可能睡得着。
男人睁开眼,侧脸过来,问他,“怎么?”
虞宛宛问,“殿下,宝宝要叫什么名字呀?”
大半夜的,她翻来覆去不睡觉,就是在想这个?凤霁忍不住好笑,问她,“你想给他叫什么?”
大名肯定是要按照皇室族谱取的,虞宛宛只能起小名。
可是想了想,现在胎都还没稳住,这快起了名字,万一滑胎了可如何是好?
虞宛宛的担心,也是凤霁的担心。
凤霁就怕,要是没有孩子,眼前的这些瞬间化为泡影,虞宛宛又要翻脸不认人了。
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
当天夜里,虞宛宛便做了个噩梦。
梦里,孩子没了,她哭得撕心裂肺,肝肠寸断。
醒来之时,痛心的感觉久久刻在心底里,她还在泪流满面,抽泣不止。
凤霁被她哭声惊醒,凑上前询问,“怎么了这是?”
瞧见凤霁在身边,虞宛宛许久都没分清现实与梦境,好半晌,才扑进男人怀里,哭得很是难过,“我梦见孩子没有了。”
凤霁微微一愣,渐渐皱起眉头。
因为,刚刚,他也做了那样的梦。
在梦里,虞宛宛因为意外,肚子里的孩子没了。
她扑进他怀里,哭得昏天暗地,不停说,“殿下,都是宛宛不好,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。”
凤霁安抚她,“别哭了,不怪你。”
因为孩子没了的事情,虞宛宛一度郁郁寡欢,情绪低沉,整日不见笑脸。
好在,她很快又振作起来,身子恢复之后,便天天缠着他,想再要一个孩子。
有时候,凤霁忙着国家大事,没空去找她。
她还会很委屈,缠在他身上撒娇,“殿下是不是不爱宛宛了?”
“……”
梦里的虞宛宛,乖巧粘人,妩媚多情,眼睛里装的全是他,那种爱慕痴迷,正是他现在求而不得的。
醒来之后,凤霁还觉得怅然若失。若是,现实里,虞宛宛也能那么爱他就好了。
凤霁将虞宛宛圈在怀里,拍着她的肩膀安慰,“只是噩梦而已,现在还好好的呢,什么事也没发生。”
虞宛宛摸了摸小腹,还是放心不下,自己给自己号脉了一下,确定孩子还在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她迷迷糊糊,靠在男人颈窝里,几乎脸贴着他的锁骨,额头贴着他的下巴,闻着他身上即是好闻的气味,闭上眼,渐渐睡熟过去。
虞宛宛为了养胎,大多数时间待在东宫闭门不出,也只有偶尔去一趟太后那边,又或是宫里有什么重要的聚会,太子妃必须出席,她才会前去参与。
这天,前去给太后请安的路上,正好瞧见魏盈雪迎面走来,仇人相见分外眼红。
反正,魏盈雪是怨恨虞宛宛至极,走到她面前,也根本没有行礼的意思。
虞宛宛不客气的质问她,“赵王妃的家教礼数去哪了,都这么久了,难道还要本宫提醒你,见了本宫该如何行礼?
魏盈雪端着姿态,冷笑一声,没好气说道:“若是放在以前,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,现在是架子大了,生怕谁不把你放在眼里似的。”
婵儿恼了,道:“赵王妃,你敢对太子妃无礼?”
魏盈雪轻笑,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