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那次见了孩子之后,沈太后甚是喜欢,跟皇后和定安侯夫人合计了一下,便给凤霁跟小铃铛定了娃娃亲。
沈太后实在想不明白,虞宛宛有这个胎记,是因为只是巧合,还是说,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婴小铃铛。
若虞宛宛真的就是小铃铛,那就能解释,为何虞宛宛跟定安侯夫人虞欢长得那么像,也能解释,为何她每回见虞宛宛都莫名亲切喜欢。
可是,小铃铛不是早就葬身火海了么,又怎会在这里?
无数疑惑,在沈太后脑子里涌出。
等送走虞宛宛之后,沈太后立即吩咐下去,“去,给哀家仔细调查……”
不过想了想,从头调查多费事,倒不如直接问虞老夫人,如果,虞宛宛真的跟小铃铛有关,虞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。
一想到,虞宛宛可能就是沈家那个孩子,沈太后都按捺不住心情激动,有点迫不及待,想立马就见到虞老夫人,好好问问她。
寻思片刻,问起,“近来,宁国公府虞老夫人身子可还康健?”
下头嬷嬷回答,“应该还不错,前几日,还进宫看过太子妃一回。”
沈太后轻笑,“去,明日把宁国公府虞老夫人也接过来避暑,就说,太子妃想她了。”
正好,此事不方便在外头问她,干脆将虞老夫人也一起请过来避暑,也让虞宛宛跟她好好叙叙旧。
东宫里,明德殿上。
已是夜幕降临时候,凤霁才刚刚商议完了政务,将太傅等人屏退下去。
手指揉着眉心,呼出一口浊气,拿起文书,打算继续忙碌。
一晃眼,虞宛宛去清微山已经十来天了,凤霁日日夜夜的操劳忙碌,只是想困到极致,才能睡个好觉。
谢邀都看出来了,太子就是想念太子妃,他多次提出,要不然去接太子妃回来,可太子就是嘴硬,如何也不肯承认。
谢邀也只好,每日将虞宛宛那边做了什么,一五一十告诉凤霁。
比如说,“太子妃今日一早去山上采摘桑葚,下午又同太后一起泡不老泉。”
“今日太后带着太子妃去钓鱼,钓上来一只鲤鱼,太子妃亲手下厨,给太后做了糖醋鲤鱼。”
“太后将虞老夫人请过去了,太子妃今日特别高兴……”
越听,凤霁越生气了,没有他在,怎么她好像过得更加悠闲自在了?
此时,谢邀又匆匆走进大殿,将一封信件送到凤霁手里,“殿下,清微山那边,宋檀让人送回东宫的。”
凤霁展开一看,里头只写着一副汤药方子,看上头的药材,好像跟以前虞宛宛用那个避子汤差不多,却又好像大有不同。
于是凤霁吩咐,“去,请御医来看看。”
姓吴的御医很快过来,凤霁将方子交到他手上,让他查看。
御医顿时面色突变,应道:“太子殿下,这等虎狼之药,可万万使不得。”
凤霁问,“这是避子所用?”
御医微微摇头,这可比避子汤凶猛厉害多了,是绝子药,喝下之后,女人身子永久受损,再无法生育。
听闻这话,凤霁眸色瞬间沉了下来,呆滞原地。
所以,虞宛宛用绝子汤了?
这位吴御医,先前就是他给虞宛宛看的病,总觉得,就算太子妃怪罪他多嘴,他也应该提醒一下太子,下回别再那么不小心了,不然,一个不慎,是会出人命的。
御医老实交代了,上回来东宫给太子妃看病,要不是及时发现,很可能失血过多,无力回天。
得知,因为那天房事太过激烈,虞宛宛流了好多血,凤霁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有些错愕,也有些惊慌。
现在才知道,那天虞宛宛卧病在床,不是因为中暑,是因为失血过多。
那天是他发脾气,气虞宛宛没心没肺,也气她为什么现在不爱他了,所以晚上喝了好多闷酒,回来便不受控制,爬上她的床。
本来以为,就是跟寻常一样的夫妻行房,他们这样做也不是头一回了,虞宛宛每次都会说疼,让他轻点,他以为只是夫妻情趣。
早上离开的时候,凤霁根本没有发现虞宛宛流了血,赶着上朝就走了,只将她交给婵儿照顾,等到夜里回来,她已经睡着过去,他也只是在门口看着,没进去吵醒她。
根本不知道,因为他的一时疏忽,她都受了什么罪。
她离开东宫的时候,都没有跟他多说一句话。
还不知,是不是已经一怒之下,喝过绝子汤了。
一想到,她如此折磨自己,凤霁再也镇定不下来。
当即起身,衣裳也来不及换,就交代谢邀,“备马!”
夜幕之下,几匹快马离开京城,穿过山林,往清微山而去。
清微山的避暑行宫之内。
今日午后,得知沈太后将虞老夫人也请过来了,虞宛宛大喜,赶忙前去迎接。
搀扶着虞老夫人进殿,向沈太后行礼,“太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沈太后含笑,抬起衣袖,“不必多礼,起来吧。”
虞宛宛一面扶着老夫人,一面提议,“皇祖母,老夫人年前闪了腰,腰身一直不太好,不能久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