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他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居远岱, 居远岱的面上只是愈发深沉,随后沉沉道了一句让他继续查下去,这件事便再次落入尘埃, 未掀起江湖半点风浪。
而正是这时,又一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闯敛剑阁。
这人一身鲜红长衣,窄袖纤腰,手扬一柄长鞭,哗一下甩上敛剑阁的大门。
紧接着便是敛剑阁中所有人耳边震耳的一声响!
不一会儿,数道身影从敛剑阁内飞出,手持长剑将剑阁大门护在身后。
女子手中长鞭拖曳在地,直到见到人来了,她才抬眼,将倨傲的目光在所有人面上一一打量过去:“据我爹说,那瞎子来了你们敛剑阁?”
瞎子……
整个敛剑阁中只有一位盲眼之人,女子口中所言何人,在场所有人都心中有数。
只是——
“什么瞎子!阁下面目皆全好生生一名女子,如何出口成脏,张嘴便是瞎子二字?”倒是敛剑阁中几名年岁浅的弟子率先沉不住气,破口大骂。
林长乐目中无人惯了,这些年在银月教中林和泽将她宠着,整个银月教无人敢违逆她,是以她便愈发无法无天。
几名小弟子的骂对她来说不痛不痒,她并不在意,却依旧得理不饶人,直言回怼:“我一贯如此喊他,怎的,你家主子没不乐意,你这狗倒先不乐意了?”
小弟子被她骂得憋红了脸,敛剑阁中的好教养从没教过他现下情况该如何骂回去,他一旁的师兄见状,抬手将他扫至身后护下,截下两人话头:“姑娘何人?如此堂而皇之闯我敛剑阁寻我大师兄,有何要事?”
林长乐回手,手中长鞭“啪”一声击打地面后被她收卷回手中:“眼下瞧着,你是个能说话的吧?”
她抬着眼皮,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瞧向这又冒头的一名弟子,道:“你回你们剑阁将那瞎子喊出来,本姑娘有话同他交代。”
这弟子被林长乐言辞间的不客气引得眉头一皱:“姑娘有何话不妨直说。”
林长乐瞥他:“听不懂人话?我让你回去喊那瞎子出来,本姑娘的话是要同他说,不是同你们说!”
“啪”的一下,又是一声鞭响。
这群弟子长时间守在敛剑阁中,没见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姑娘,但因此刻她未出手伤人,鉴于江湖规矩,他们也不好拔剑将她赶走。只是偌大的一座敛剑阁,这姑娘此番赖在这里闹事,于情于理都于敛剑阁的颜面有损,于是由他作主,安排了几名弟子回去禀报,让阁主定夺。
而没想到,这时间时日尚早,红线刚巧出门走在去往竹舍的路上,恰见几名弟子一面的神色仓皇,从敛剑阁大门的方向赶来,看方向,好似准备前往问剑楼。于是红线便留心观察了一会儿,顺手捏出个远望术,往剑阁门口望,此时的敛剑阁大门口,正有一名看似不好惹的女子持鞭同众弟子对峙。
顿时,红线看热闹的心就起来了,居远岱瞧了她整整两个月的热闹,这回终是她要瞧他的热闹了。
她心里将居远岱嘲笑完,便收回视线,转身钻进竹舍。
可万万没想到,这才不过片刻,方才路上她遇见的那群弟子从问剑楼出来,直接来竹舍找她,说此刻剑阁门外有一女子正寻衅滋事,居远岱说她在处理这类事情上手熟得很,便将这次的事也一并交由她处理。
红线在听完弟子们的复述,额上的青筋便再未停歇过:“你们说什么?居远岱——”
她狰狞地拧着一张脸,转头问她面前的这群弟子,她胸口涌上来的气险些就要压不住:“他说我手熟?”
弟子们不明情况,但居远岱便就是这样同他们交代的,于是当红线再问,他们便耿直地点头:“是,阁主让弟子们来寻师叔,师叔此番得知情况,便随弟子们一同前去剑阁大门会一会那女子吧。”
红线气得一双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。
她手熟?
她手熟还不是因他所致?
若非在那些江湖散人前来闹事时,他拦下剑阁众人,命他们都不要帮她,她如何能练就这般手熟?!
他现下竟还有理了?现在求着她让她去帮忙赶人时,给出的理由居然是因她手熟?
红线简直不要太生气。
气着气着,她忽而笑出来,笑的两边嘴角咧得又开又大。但因自己还在这群弟子面前,她还是尽量压住自己的暴躁,表现得亲民又和蔼:“乖,你们莫要听那老头的,你们瞧瞧,瞧瞧你们眼前的师叔我,且只是一名柔柔弱弱连剑都提不动的女子罢了,如何能干这类赶人的粗活累活?你们回去告诉居远岱,让他将这事儿交与他人吧,莫要来找我,这事儿谁都能干,唯我红线还就偏不去了!”
说到最后,她渐渐压不住自己的气性,暴露出的凶悍将众弟子吓得好一阵噤若寒蝉。
直到好半晌过去,弟子们的恐惧下去,梗着脖子,将目光从红线身上移向一旁正坐于廊下的言烨,极难言道:“师叔勿怪,阁主的原话是这样的,说此事因大师兄而起,若师叔不愿意前往解决此事,那便让我们劳烦大师兄,让大师兄去同那女子说道。”
两人听至此,皆眉头一皱,红线顿时来了疑惑:“这同言烨又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