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烧了地龙,哪怕外面北风萧萧吹得人脑壳疼,屋子里却是暖意如春,热乎乎舒适的很。
也正是因为热乎乎,所以两人穿的衣裳并不厚,此时此刻寂静无声的屋子内,被冷霄力道奇大按在怀中的温暖暖感受尤其清晰明显。
他这力道,恨不得将她按进他身体里似的,也太用力了。
温暖暖觉得有些些热,不知道是屋子里烧了地龙的缘故,还是冷霄抱太紧的缘故。
而且一直保持一个姿势,说实在的很不自在,本想挪动一下,可那愈加明显的身体变化......不自在的也不止她一人,还是忍一忍......
“京城的宅子,你有什么要求不?”
“暖暖想要什么样的?”冷霄手掌眷念的摩挲着软乎乎的小手,嗓音沉沉。
温暖暖脑子里转了一圈,她想要什么样的?
当然是大大的呀,地理位置好、房子格局好、占地面积大、装修精美奢华......这不就是心目中的完美房子嘛,实现了一步到位。
不过现有的条件肯定做不到一步到位,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。
要不是在遥州开起铺子,每个月有额外收入,按照他们带来的钱,能买一套偏僻地方胡同里的小房子就很不容易了。
如今能买个好地段的二进宅子,不光能在院子晒太阳养花草,还有倒座房,带去的帮手也有居住的地方,活动空间大,哪怕在城里也能住的很舒服。
温暖暖目光落在握住她手的粗糙大掌上,悠悠的道:“有个大院子,大弟好练棍法拳法;
最好房间多,三小只一人一间,这样看兵书、看医书、拨算盘,相互之间互不干扰,还有,你也得有个单独的书房呀。”
他们虽然还不知道,但她是清楚明白的,冷霄连中三元后就要步入官场了,哪怕刚开始入翰林是个七品的编修小官,但官场要办的事一向很多,有个独处的书房办公用,很是必要。
冷霄神色沉了几分,眸底泛起心疼:“暖暖自己呢?”
她这都是在为他们四人考虑,她自己呢?在她心目中,他们四人比她自己重要到这个地步么。
温暖暖怔了一会,她自己吗?
在京城里不是和冷霄一起住正屋嘛!
两进的宅子,正屋怎么也得有三间青砖瓦房加上两侧的耳房,以三小只尊崇的做事手法,无论如何不会选主屋,一定要让给她和冷霄居住!
两侧的耳房拿来做茶室、库房甚至衣帽间,完全绰绰有余,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往的她,以前读书的时候觉得品茶很优雅,在衣帽间换衣服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。
现在的她!只想着上山薅野菜、摘果子、采药、抓野兔子......
满脑子都是良田里种小麦苞谷满足生计、次田里种甜菜制糖做罐头,水田里种水稻满足她一颗江南人的胃,荒地里种果树、药材挣银子,庄子里种花树果树......
哎呀,这么多要办的事,她哪有工夫在城里那一块小小的宅院里待着?
换衣裳品茶观花,又哪有她在山上春夏秋薅不完的野菜、摘不完的果子、挖不完的药材、逮不完的野味来的快乐?
想到这,温暖暖又觉得冷霄好可怜,还有一个多月,他就要成为一个打工人,还是一个朝九晚五全年很少休的打工人。
官场上的水很深,更别提京城官场里的水了,得时时刻刻保持高度警惕,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人设坑陷害的尸骨无存~
反正古往今来,官场就没容易的。
真是一入官场深似海,从此自由是路人。
“暖暖别总为我们着想,也得为自己想。”
头顶上方传来的嗓音低沉压抑。
温暖暖一双眼睛里满是茫然,三个弟弟听话乖巧能力强还极为护着她,为他们着想不是人之常情么?
换其他人,有这样的三个弟弟,也会为他们着想一番的。
况且她也没不为自己着想呀。
吃喝不愁、有房子有存款,她走的也不是苦情小白花路线,没必要将自己弄得又苦又可怜。
只是相比于在城里,她更想去薅野菜而已。
薅野菜有瘾,累并快乐着!冷霄这种做大事的人不会懂这种乐趣啦。
冷霄大掌将怀中人儿的小脑袋瓜往宽阔胸膛上压了压,嗓音如同砂纸磨地一般沙哑:“再过几年他们长大些就能分出去了。”
温暖暖噗呲的笑出声,连忙忍住:“他们现在才多大,你已经在想将他们分出去啦?日子过的很快的,只怕以后真分出去时,又会舍不得。”
冷霄一双凤目里神色极淡,漫不经心的道:“我只嫌分出去的太晚。”
“以后他们各有各的事业,哪怕不分出去,说不定一年也见不到几次。”温暖暖说起,生出一股淡淡的伤感。
也就三小只年幼的这几年,他们一家人居住一起,热热闹闹,每天唧唧咋咋探讨聊天。
以后大弟远在关外,守护疆土;二弟行医救人,悬壶四方;小弟经商,相隔天南地北;别说分家了,就是不分家一年到头想见一次都难。
“暖暖舍不得?”
“情感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