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来到这,温暖暖第一次可以不用靠双腿走路。
真是历史性的进步!
正式跨入有车一族。
呃,改正一下,骑马一族。
山路马车根本进不去。
拿块方棉布从头发上盖住,温暖暖在下颚处打个结后往院门外跑。
天太冷了,吹的脑壳子疼,要不是顾及太难看,温暖暖真想再拿块布罩住脸,只露出眼睛那种。
呼啦呼啦的寒冷北风,吹脸上跟刀割也没啥区别,生疼生疼的。
平时上山走路吹着都疼,别说今天坐在马背上了。
兴冲冲跑到院门外,看到马车的温暖暖傻眼了。
“不是骑马吗?”
院门外马车早早已经套好,冷霄垂手牵着马绳,身姿修长挺括,那双沉寂的眸子静静的望了过来。
“你想骑马?”
温暖暖连忙摆手,“没有,烧炭的地方不是在后山?马车上的去吗?”
烧炭需要木材,不是就近原则?
她以为会在后山挑个宽阔点的平地,挖个坑,烧好了的木材盖上土,她小时候在农村看过一次是这样烧的。
只是有些木材烧的狠了,大部分成灰,有些烧的不透,里面还是木头,烤火的时候好不容易烧着了烟还特大,开门开窗冷,不开又特呛人。
后来村子里的人宁愿花钱买炭,也不愿意自己烧,主要烧的不好而买炭也不贵。
而在他们这个小山村,家家户户烧制。
“后山离水源远,杂草又多,容易引起火灾,河对岸有个黄土丘,窑孔按在那,村子里的人家都在那烧。”冷霄说明,细碎伤痕密布的宽大手掌伸出,准备扶温暖暖上车。
温暖暖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:“不用,我自己爬进去!”
冷霄后背伤口好不容易才有好转迹象,那白虎叼给的草药止血愈合效果真好,要是让他扶她出力伤口迸裂了,别说疼了,再去哪弄效果这么好的草药?
而统共就那么点草药,冷霄还说省着点用,留些备着明年路上。
温暖暖自认帮不上啥忙,但该有的自觉还是有的。
马车架子有点高,难怪大家小姐需要脚凳,爬上去确实不雅观。
温暖暖不在乎呀,山野小村庄的也没外人,根本不需要注意形象。
哦,至于冷霄,她在他面前还有形象可言吗?从第一次见面就没了这东西,温婉贤淑扮不成,干脆破罐子破摔了。
冷霄垂眸凝视自己粗糙手掌,她,宁愿自己爬也不愿意搭一下他手。
是嫌弃还是避嫌。
不管哪一种,心头都闷闷的,压着透不过气来。
“你手能拉马绳不?要不你教教我,我来?”已经爬进车厢的温暖暖想想还是不放心,又将小脑袋瓜从车帘后面伸了出来,看着迟迟不动的冷霄问。
冷霄回神,听出她话语中的不放心,看着眼前熠熠生光的小脸,闷闷不透气的感觉消失不见,薄唇浅浅扬起,“不用,马匹很乖,扯不到伤口。”
“哦。”温暖暖收回脑袋,在空荡荡车厢内盘腿坐好。
他们家这两匹马确实乖的不像话。
干活跑得特快,对吃食也不挑剔,什么杂草枯草都吃,偶尔加一顿苞谷,开心的直叫唤,就差把嘴巴凑上来蹭蹭了。
温暖暖一向认为她适应能力特强,看了这两匹马的适应能力后,发现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自叹不如。
崎岖土路上的宽阔马车晃晃荡荡,车厢除了自带的前帘,坐凳窗帘一应没安装。
他们已经一致商议过,不安装坐凳,出发时人多,放几个芦苇编制的蒲团坐着,两边车窗到时将家里窗户上拆下来的蝉翼纱按上,轻薄软密透气又透光。
采光和隐密同时有保障。
正在搬木柴的冷天看到远远有辆马车过来,放下怀抱里的木柴大步跑了过来。
“大哥,嫂子!”
人还未到,爽朗豪迈的声音已至。
两匹马儿看到奔跑过来的冷天,自觉的放慢马蹄。
冷霄将缰绳扔给冷天,由他牵着到窑孔。
下了马车的温暖暖左看看右看看,又围着光秃秃的黄土丘转了一圈。
有五个窑孔。
好专业的样子!
和她小时候看到的临时烧炭的方式完全不同!
这个黄土山丘上面和周边光秃秃的,应该是经常烧制的原因,树木杂草不容易生存,即使好不容易生存下来,烧炭时就地取材砍了割了全扔进了窑孔。
五个窑孔分布在山丘四周,窑孔竖直呈大半个圆形状,里面的黄泥土石头挖出掏空,感觉有两三个平方大,一米多高,顶上稍下地方有一两个洞,应该是烟囱。
比温暖暖以为的大多了。
“大弟,今天就我们一家吗?”
“嗯,别的家有的烧过了,有的晚些,不过就算还有要来烧的也没事,大哥说我们烧三窑孔就行,还有两窑孔别人来了也能用。”冷天咧嘴笑道。
说完弯腰整理木柴。
温暖暖之前听三窑孔,她以为一个洞而已能有多大,现在看了才发现不少,对着冷霄询问:“烧这么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