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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惊蛰一点都不相信系统的话,唇角绷着紧紧的:“你胡说,前世我在外祖家足足呆了一个月,从未听到朝堂上传出父兄向皇上请罪的消息——”
系统认真的打断严惊蛰:[宿主长久宅在裴家后院,听不到风吹草动没什么奇怪!至于宿主父兄上京一说确有其事,本系统无须骗你。]
严惊蛰目瞪口呆,系统叹道:[宿主重生回来本就打破了这世间的规则,上辈子严家父子是在宿主死后才上京的,然而这辈子却提了前,这种事看似匪夷所思,对天道而言却很正常。]
最后还老神在在的来了一句淡定。
“因为我的突然重生,所以这辈子很多事都出现了变数对吗?”严惊蛰微微咂舌。
换一句说,这一世她兴许不会再死于裴芙蓉刀下了?
系统:[蝴蝶扑翅而飞,变数当然有,全看宿主命运齿轮今后怎么走了。]
严惊蛰听的稀里糊涂,系统又不愿意过多解释,话题只能到此结束。
但——
“我才不去京城。”严惊蛰一句话打碎系统的美梦。
系统急得跳脚:[宿主忍心看父兄在京城受苦?!]
严惊翻白眼:“虽说雍州大乱爹爹有怠职之罪,但罪魁祸首的是狗贼潘仁广,我虽不知临川王中途回京为何故,但临川王和爹爹是莫逆之交,倘若爹爹和大哥被押懈进京受罚,临川王定会站出来替爹爹求情。”
再有,她上辈子在国公府并非像系统所说的居宅不外出。
之于朝廷对雍州叛乱的处罚她用心的打听过,潘仁广等人被抄家斩立决,而爹爹及时止损且奋起抗敌丧命,功大于过,父兄‘死讯’传到京城后,皇上还特意褒赞追封爹爹为雍国公,册封她为福信郡主,以添哀荣,可见雍州大乱之事,皇上并没有怪罪严家。
这一世爹爹没死,且亲自负伤进京请罪,皇上看在爹爹效守雍州多年的份上,应该只会小惩,顶多降职或罢免,总之性命无忧。
她手无缚鸡之力,此刻上京根本帮不了任何忙,还不如呆在雍州静静的等父兄回来。
想通这点后,严惊蛰更加坚定了不去京城的念头。
偷听到宿主想法的系统无语凝噎,彻底埋头不说话了。
系统也是有原则的,总这般舔着让宿主去京城的姿态未免太掉系统的架,眼下看来只能另找突破口拐宿主去京城。
既然父兄不在洛丰郡,严惊蛰立马打道回雍州,爹爹心思慎敏,去京城前肯定会多番打听她的消息,说不定此时雍州早已有了爹爹寄过去的信。
父女同心,严惊蛰催促车夫沿路返回后,果不其然,在驿站发现了严温青从洛丰郡寄来的平安信。
信上的字写的很潦草,不过意思很明确。
假使严惊蛰幸运的看到这封信,无须草木皆兵,严温青自有办法面对皇上的威斥,信尾寥寥几笔,却一再强调严惊蛰切勿乱跑,静候他们归来便是。
严惊蛰看完信后抱膝又呜呜哭了一场,上辈子如果她在雍州再撑些时日,说不定就能收到这封信。
一旦收到这封信,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投靠外祖家,不去京城她就不会被裴芙蓉屠杀……
说到底,只能怨世事无常。
有了这封安心的家书后,严惊蛰理智回笼,开始认真的考虑如何在雍州赚积分还债,她可不想等爹爹从京城回来后,她的寿命只剩下短短的几十天。
京城这边,临川王得诏回京震惊朝野,此时裴和正端着一副受教的模样,坐在裴时臣的和畅园里,笑着问裴时臣对此事有何看法。
自从上回裴时臣笑颜接待了裴和后,裴和就开始三天两头的往和畅院跑,名为请教裴时臣有关课业上疑惑,实则是看裴时臣的笑话罢了。
瞅着裴和在他面前夜郎自大的造作卖弄相,裴时臣不动声色狎了一口清茶,宽袍衣袖遮挡住嘴角浮起的冷笑。
国公府有谁不晓他是个徒有姿色的草包世子,别说四书五经,便是启蒙的幼儿恐怕都要比他会引经据典。
裴和来国公府多日,势必有耳闻,既然清楚,还故意拉他一起探讨朝政大事,不就是想恶心他吗?
裴和见裴时臣光顾着饮茶不语,笑容不由加深。
看来裴家下人并没有胡说八道,眼前这位世子爷果真不学无术。
婶娘万氏是深宅走出来的宅斗魁首,曾经一口咬定裴时臣空有其表是在守拙防着她,便私下央求万家人去吏部托关系,调出了裴时臣前些年写的院试考卷。
这一看可把婶娘看笑了,字如春蚓秋蛇惨不忍睹,若非文章有奇巧之处,贱人生的小崽子想中秀才简直难比登天。
然而裴和却有所不知。
那次万氏派人去吏部后,吏部考功司的刘主事不屑的睇了眼扬长而去的万家小辈,脸上讽刺之意愈重。
“京城人都传裴国公府日暮途穷,我以前还不相信,现在是不信也得信了。”说着小心卷起裴时臣的考卷,收起的动作虔诚又恭敬。
旁边的胖官吏揪着小胡子笑了:“裴秀才……不对,裴世子幼时在农家庄上住着,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已然了不起,万家人倒好,竟偷笑裴世子学识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