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!来得就够莫名其妙的了,还要反复来,沾过手就甩不脱了不成?
白菲昕一想,不行,直接拒绝简单粗暴,但确实容易留下隐患。对方会带着钱上门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不把漏洞找出来彻底堵死,今天这些被她拒绝的黄金真的卷土重来了怎么办。到时候说不定不止五十金了,要死。
于是,白菲昕决定先答应赴宴,探探对方的底,再看怎么解决。
亏钱工作就是这么得身不由己。
白菲昕独自垂泪。
生活为何如此艰难。
*****
老仆人在自家大门前来回徘徊。
他不断地向着道路的尽头反复张望。希望看见预想中马车的身影。
随着约定时间的接近,他越来越着急,虽然白先生答应了他赴宴,应该不至于反悔,但他回想起离开时候白先生的脸色,总觉得怪怪的。
老仆人左望右望没有看到马车,正在着急,突然他的目光一凝。
一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吹着卷过街道。
一只脚大跨步迈了过去,那人行走的速度太快,衣服的下摆跟着飘动,仔细一看,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白菲昕!
她服装正式,表情严肃,行动间像带着风雷,说一句来势汹汹也不为过了。
白先生居然是徒步走过来的!
老仆人看清之后就震惊了,不过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挂上笑脸上前迎接。
但是等白菲昕又往前走了几步,她身后的人也纷纷显露了出来,他们整齐地从道路的拐角处走了出来。
两队人排列整齐,表情是一样的庄严,服装是一样的整齐,就连迈出的步伐都非常一致。
白菲昕带着两队人肃穆地向着他们走来。
老仆人的脸裂了。
人都走到近前了,他才打了寒噤想起来要寒暄:“白先生来了,先生怎么没有坐车,我们主人等待多时了,还带着这许多人……”
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讲什么!
白菲昕严肃着脸点点头。一声不吭。
后面魏知一个闪身从队伍里出来了,笑着上前接话:“我们掌院生活简朴,到哪里都是走路的。我们都是书院的实践老师,掌院带着我们出来见见世面,希望主人家不要嫌弃。”
老仆人微笑着点头,引他们进门。内心里暗暗崩溃,虽然说赴宴带着随从很正常,但这也未免太多了,她是来砸场子的吗?
白菲昕不知道老仆人心里的想法,她现在处于极端警惕的状态。
她表面上目不斜视地进了门,其实一直在用余光偷偷打量四周,就防备着对方在角落里埋伏了人手和塞满木箱的黄金。到时候一声令下,黄金就到了她手上!
傍晚的时候她刚答应了赴宴,立刻就把魏知叫来了,让他把书院里所有在的实践老师,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喊上。
她是客场作战,到时候主人掷杯为号,大门一关纷纷涌出人来,每个人捧一箱黄金,她能怎么办?
所以,她首先要保证如果主人拿出黄金,自己第一时间能够逃得掉。
而且她一定要一开始就用人数和气势镇住对方,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。
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,不过白菲昕还是有点后悔把商陆打发走了,这个时候的商陆一个人顶二十个人,一定可以从黄金的追杀中保护她。
进了门之后,老仆人把白菲昕一行人带到宴会厅。此时主人已经在上首坐着了。
白菲昕这时候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。
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岁,细眉长目,留着山羊胡,衣衫和发型都规规整整的,一副文化人的样子。
主人看到白菲昕进来了,坐着不动,楞了一会才打招呼:“白先生,久仰。”
他的语气淡淡的。
白菲昕也依样回:“久仰。”抬手行了一礼。
“咳咳咳。”老仆人突然咳嗽起来,向主人使眼色。
主人像是才想起来似的,站了起来,来到白菲昕面前,“在下仰慕先生已久,想和先生探讨学问一直没有得到机会。今天先生肯赏光我无比荣幸,请先生上坐。”
他的用词很热情,但表情丝毫不动,像是板着脸念台词的演员。老仆人在旁边直着急。
白菲昕若有所思。
就座位问题众人又反复谦让。最后白菲昕和主人一起坐在上首。
美食和酒水一道道地端了上来。庭院中间也有美女开始跳舞,大家开始说笑,气氛好像终于好了起来。
白菲昕胡乱吃了几口,问主人:“不知道先生听说了没有,我正在大量购买书籍,但书籍珍贵,大家好似不愿意割爱,先生有什么渠道方便买书吗?”
这是白菲昕今晚来的第二个目的。对方毕竟是贵族,也许有人脉,可以向其他贵族买书。
主人直接拒绝了:“书籍既是财产又是家族底蕴的象征,一般贵族不到走投无路,恐怕不会卖书。”
不过他又犹豫了一下,又说:“不过……我听说最近陈家出了一点困难,也许他们愿意出售藏书,先生可以去打听一下。”
“多谢。”
白菲昕点点头,记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