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的出现。
以铎人脚程,最多再有一天半左右就能赶到千渡城。
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?
颜庆隐隐觉出了不对劲。
此时徐陵光城前叫阵,引着众弟子齐声呼喊:“铎人不来了,千渡城速降!”
千余人高声呐喊,气势惊人。千渡城内无不得闻。
这样反复喊了十余声,回音还久久不散。
千渡城里,百姓交头接耳,但只敢私下非议;官方人心惶惶,颜庆不得不连开几次会议,才把恐慌情绪压制下去。
私底下,他屡屡站去西城门的墙头,往西边眺望。
那个方向的官道上,空无一人。
第二天,从清晨到夜里,铎人都没来。
文庚阵前喊话:“颜庆听好,日出之前交出千渡城,青云宗就放过你和你的嫡系,可保颜家富贵不移。”
对面静悄悄。
文庚也没指望回应,连喊三声确保对方都听清了,就回营休息。
凭心而论,这个条件很优渥。青云宗打千渡城,只觉手心手背都是肉,真正下不了死手,希望这场无谓之战早些结束。
千岁问燕三郎:“你看,颜庆举旗投降的可能有多大?”
“不足一成。”少年毫不犹豫,“有些人,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
他们正在帐里谈心,当然,是睡在同一张床上。四下无人,少年在她耳边低语,热气都灌在她灵敏的耳朵里:“正好,我也不希望他太早投降。”
千岁为这句话背后的残忍吃吃笑了起来,一个翻身压在他胸膛上。“既然局势已经明朗,我们是不是该办点儿正事了?”
这都多少天了,不能让她一口肉都吃不上吧?
残忍,太残忍!
“这是营地……”燕三郎往帐门方向看了一眼。外头来来往往都是青云子弟,指不定何时就有人上门找他。
可她真地好香。
又香又软。
半明半暗的烛火映亮她半边侧脸,葳蕤生光。
“还不简单?”她低头在他唇上印下细碎的吻,“小金,去把住帐门,谁也不得靠近!”
缩在椅上打盹的小金耳朵一动,醒了,二话不说蹿下地,出帐后就变回本体,往帐门口一趴,把唯一的进出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,只有一条鞭子状的尾巴留在帐门里甩来甩去。
至于芊芊,也不知道溜去哪里野了,夜晚是猫咪的天下。
“好了,我看哪个不开眼的敢进来。”千岁正要去扯燕三郎上衣,冷不防被他抱住,又压到了身下。
六月的夏夜,她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了火一样的热情。
……
当夜,青云宗这一方是睡得很香,对面可就未必了。
文庚短短一句话就激起了千层浪。浪头之下,还有无数暗流涌动。
第二天,太阳照常升起,千渡城的城门依旧紧闭。
颜庆以实际行动拒绝了青云宗的提议。
这也在青云宗众长老意料之中,只觉有些惋惜。文庚长叹一口气:“千渡城的百姓,要跟着他一起受苦了。”
接下来三天,西边的官道上还是空空荡荡。
盟友失约。
纵然颜庆极力安抚,编造许多谎言来搪塞铎人的行踪,可是千渡城的守军越发明白:
恐怕铎人不会来了。
沮丧和无望开始蔓延。援军不来,千渡城就形同孤岛,怎么算都没有出路。
也就在这时,千渡城开始面临下一个麻烦:
粮食供给开始出问题了。
刚封城那会儿,居民已经抢购过一波粮食。一天之内,米价翻上三倍,早中晚都达到新高度。
这几天来,粮价更是日日飙升,已经是五月十三日封城当天的十三倍了。
这个价格莫说平民,就连殷实之家都吃不消。
物价涨得太离谱,有些人干脆就不买了,想别的法子果腹。不到十天,城内的盗抢案、杀人案增加了七百多例,并且越有高发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