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论过处罚的好时机。“先记着罢,你得想办法查清决堤的原因是什么。”
李开良领命退下了。
燕三郎也不起身,就坐在书桌前发呆,指节轻叩檀木案台。
白猫翘了翘尾巴:“发生这样的大事,萧宓中午居然只字未提,亏他还吃得下饭。”
午饭时,萧宓说过“只聊私事,不提政务”,也的确是这样做了。他对着燕三郎谈笑晏晏,不露半点责难之意。
实则澜江水患已经令王廷上下,包括他这位国君焦头烂额。
“他的城府也是日渐深沉。”燕三郎并无惧意。君王都是孤家寡人,坐去那个位置的人,早晚都得学会喜怒不形于色。
千岁笑道:“难怪他要说‘以后有的是你烦心的事儿’。”
燕三郎抚了抚毛茸茸的猫脑袋:“决堤的原因不找出来,决堤的麻烦不解决,西城开发就跟我们无缘了。”
把这么浩大的工程都给他,王廷反对声如潮,萧宓也担下了很大压力。于是燕三郎提议,将整个工程分作七期,他先试水一期,王廷以观后效再作定论。
第一期工程的重点,就是三堰之一——龙口堰的修造。
这工程体量不大,基本上在前人修造旧堰的基础上加以巩固和升级,才能在两年内基本完工。龙口堰原本验收合格,工部也说不出什么来,偏偏李开良运气太差,一整个夏天都没事,居然赶上了没完没了的秋季暴雨……
可想而知,龙口堰决口之后,燕三郎的西城计划很可能一起泡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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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两记惊雷,又把大雨震了下来。
燕三郎没想到,晚饭前又有故人至。
千岁已经显出人形,面对一桌好菜正要提箸。燕小三醒来以后,她吃饭都觉得倍儿香。
但这并不是说,用饭人多就热闹。她微显不悦:“怎么又来个蹭饭的?”
来者是燕三郎的老熟人了:石从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