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三郎和黄鹤互视一眼,也跟着走了出来。
“别担心。”千岁看穿两人想法,“普通人看不见他,也看不见我的红莲业火,只会在这屋子里感受到一片宁静。”
听到后头传来的惨叫声,她好整以暇:“他真该省点力气,这才刚刚开始呢。红莲业火给神魂造成的痛楚,比躯体受创还要剧烈十倍不止。”
黄鹤感激道:“谢谢女主人!”儿子虽非这蠢货所伤,但他若不给黄大放药,黄大或许不会沾上后面的祸事。
这里发生了命案,三人也不想引起误会,遂运起神通溜出巷子,使外人不知,这才重新回到邀景园。
折腾了大半个晚上,已是子时将尽。剩下的几个时辰,燕三郎准备调息,千岁很自觉地往外走。
但她还没走到门边,就听少年问她:“不止是给黄大出气,嗯?”那可真算得是酷刑了。
“盗版我的东西,就该是这么个下场。”千岁巧笑嫣然,精致、美艳,那笑容却让人一直寒进心底去,“如果在修罗界,我能用红莲火烧他一千年。在人间么,就算便宜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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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燕三郎找到石从翼,让他帮忙查个人。
“还记得我们前天去西滨酒楼赴宴,站在司文睿身后那个随从么?”他的记忆力极好,“眉心有一道短疤,右手戴一枚黑珍珠戒指。”
石从翼想了半天:“似乎有点儿印象。怎么,他有嫌疑?”
“他昨晚好像在东区盐坊糖人巷里杀了个人,那人也是我的目标。”燕三郎实话实说,“我怀疑他跟司文睿被杀案有关,你帮我找找他的情报。只要与他有关都可。”
石从翼应了,又道:“司达光昨晚一直呆在府里,不曾外出。”
“他带来的人呢?”
“有几个去外面吃酒了。”石从翼道,“他府里家仆有一百多个,时常进出,保不济就有人扮成奴仆偷溜出府。”
燕三郎点头:“对了,贺夫人回来了么?”
“在府里。护国公夫妇昨日清晨刚回到盛邑,就接到司家的命案消息。”
“我想请贺夫人走一趟署衙的冰窖,看看司文睿是不是动过刀圭之术。”贺小鸢的医术出神入化,有些蛛丝马迹连他和千岁都未必发现,贺小鸢却有办法。
专业的事,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办。
“啊呀,你看我这记性!”石从翼一拍脑袋,“贺夫人要我转达,她昨晚就去过署衙了。”
“结果?”
猫儿也竖起了耳朵。
“除了脸上的伤口之外,司文睿的脸皮看起来很自然。但贺夫人还是在他鼻腔内发现了一点痕迹,像是刀口愈合留下的。”
燕三郎虚心求教:“这说明?”
“说明这人或许曾在鼻子上动过刀。手法很高明也很隐蔽。”石从翼转述原话,“贺夫人说,也多亏她有火眼金睛,换别人去检,九成九是要漏掉的。”
黄鹤焦急了两天,这时忍不住插嘴:“也即是说,这人不是司文睿。那么司达光告黄大杀子就不成立。”
“恐怕没有这样简单。”石从翼苦笑,“光是尸体鼻子里这点旧疤,不能构成脱罪的证据。”
第810章 追查线索
燕三郎也点头:“这个旧刀口只能证实我们的猜想,却不能当作断案的主要依据。我们需要更直接、更有力的证据。”
这要是呈堂上供,司达光一系只会嘲讽燕三郎。死者鼻子里不及米粒大的旧伤?谁知道到底怎么来的。
“话虽如此,至少我们知道自己要对付的人是谁了。”燕三郎拍拍黄鹤后背作为安慰,“司文睿没死,抓住这一点去查,必有所得。”
……
十几个时辰弹指飞过。
燕三郎去天牢看望黄大,发现它的伤情恢复良好。若是不出意外,三天内它就能四腿着地走路了。
好言安抚它几句,又转送了张涵翠亲手烹制的八宝鸭子,燕三郎才起身离开。
信步走过甜水街,他凑巧遇上了司家的马车。
马车立刻在他身边停下,窗帘一掀,露出司达光阴沉的脸庞:“清乐伯好惬意,这时候还有心思逛街?”
他眼里布满血丝,面容也有几分憔悴,像是几天都没睡好。可是他看燕三郎的眼神,就像恨不得扑上去将少年撕碎。
如果这里不是国都,如果这里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,想必他已经这么干了。
燕三郎面色平和:“托福,日子还得过下去。”
“燕时初,莫以为你有贵人撑腰就万事不惧。”司达光身体前倾,语气古怪,既是死气沉沉,又像在死寂之下蕴藏着无尽怒火,“你只管等着,拼着一身剐,我也要将你就地正法!”
燕三郎耳边传来千岁低语:“他真是把你恨进骨子里去了。为什么呢?”
他叹了口气:“王爷,你这一趟到底为何回都?”
司达光的眼神就像看傻子,哼了一声。
“你若知道劫杀公主案是令郎所为,也一定知道这趟进都凶险四伏。”燕三郎补了一句,“你知道的吧?”
司达光冷冷道:“一派胡言。”
少年对他的敌意视若无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