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后手,否则荒郊里怎么会凑巧养着好马?这些马儿体态匀称,皮毛光滑,都是善于远距离奔跑的良马,并且平时有人精心照料。
这种马儿与燕三郎在春明城常见的高头大马不同,身量较为矮小,但饲桶里也是按配比放置细干草、燕麦、黑豆,吃得一点儿也不差。好马都得喂好料,就算是细干草也要先抖去泥砂霉灰,细细铡好,并有铡草不过寸的标准。
这家牧场喂的还是苜蓿草,营养更高但也更贵。
Emmmm,越来越有意思了啊。普通人怎会时刻布好这种撤退计划?
不过眼下问题来了:那三人上马走了,燕三郎和贺小鸢自个儿怎办?
贺小鸢看了看马厩:“兵分两路?”
“好。”燕三郎也正有此意。人手紧缺,不能全用来追踪这来历不明的人物。
当下贺小鸢也溜进马厩,牵出最后一匹黄马。
牵马上鞍都有声响,她走出来时还踢倒了木桶,惊扰了外头的羊群,做贼做得半点儿都不讲究。可是小房子里的守牧人静悄悄地一声不吭,也没出来查看。
燕三郎不知贺小鸢如何办到,更不知她何时出手。
千岁也啧啧两声:“这女人,有些本事。”
系好载具,贺小鸢向燕三郎比了个手势,就翻身上马,追着那“一家三口”去了。
一人一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,千岁的身影才在燕三郎后方徐徐浮现:“诡面巢蛛有消息传出,你最好听一听。”
她伸手,白嫩嫩的掌心躺着毛茸茸的大蜘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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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三郎先前入住的旅栈后门外躺着三具尸首,周围的卫兵将它们围起。
卫兵身后,站满了伸长脑袋、脸上写着“我害怕但是我想看”的吃瓜群众。
这其中就有个妇人挤进人堆里,先看看地上的死人,再看看旅栈后门正对面那一户人家,面露惊疑。
她肤色腊黄,虽然头发还是黑的,但又干又瘦,脸上爬满皱纹,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多大年纪,是正儿八经的农妇形象。
官兵目光扫过来时,她下意识低头退出人群,匆匆就往外走。
就在这时,不知打哪儿冒出两名人高马大的卫兵,一下拦在正前方。她下意识换了个角度想跑,结果被这两人按住胳膊压弯了腰。
她看见,眼前多出一双墨蓝隐花缎的靴面。
紧接着靴子的主人问她:“你要找的人,住在哪一个门里?”
命案发生在巷子里、两道门当中——旅栈的后门,和对面那户人家的后门。
农妇抬头,面色惊惶:“老爷,我不知道你说什么!”
她看清眼前这人身材中等,黑衣蓝边,蓄着一撇小胡子。其他官兵都以众星拱月的方式围绕着他,可见其地位最高。
黑衣人“呵”了一声,往住户的大门一指:“带进去。”
光天化日之下,当着众多乡民的面,不好严刑逼供。
卫兵如狼似虎,如架着鸡仔一般将农妇架了进去,紧接着大门咣当一声紧闭,谁也窥不见里面的情景。
这个插曲自然惊动了周围的乡邻。众人纷纷道:“那婆子是谁?”
“不认得,难不成是凶嫌?”
“一个婆子连杀三人,可能么?再说要真是她,杀人就杀人,还要回来作甚?”
第479章 不该有的插曲
又有人得意洋洋:“这你就不懂了吧?听说杀人者经常要回来现场的,看看别人的反应。”
他们议论不出几句,高墙里面突然传出“啊——”一声大叫!
这声音又尖利又凄惨,任谁都能猜出婆子在里面受了可怕的酷刑。最要命的是,惨叫从头到尾只有一声,屋里又恢复了平静。
这般平静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,也激发无限遐想,外头围观的群众噤若寒蝉。
……
屋宅修建得大方美观,用的砖石品质上佳。黑衣人顺手抽出兵丁的长刀扎了扎墙缝,结果阻力很大,两三下也怼不开一条缝。
便是宅子的建造,也没有偷工减料啊。
“这里住了几口人?”
边上立刻有人回答:“是一家三口。”
黑衣人喃喃道:“家什不落灰,炉膛犹有余热。看来这家人刚走。”
他飞快游走一圈,发现这里充满了家的气息,物什众多但井井有条,显然这一家的女主人娴惠又勤快。这里有女子、孩子的衣物,以及——
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。
院子里还晾着男人的衣物,质料不错但有些旧了。重点是,从衣服可以判断,这家男主人的身材高大。
从外头看,这户人家平平无奇,但走进来才发现院子着实不小。黑衣人负着手刚走完一圈,手下就撇下气息奄奄的农妇前来报告:
“禀朴大人!廖家大小姐搬去围场东边时,只带了两三个家生子,这就是其中一个粗使婆子,祖上三代都在廖家做事,对她甚是忠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