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裤子的时候明明比谁都迅速利落,渣男无异 。
“我早说过了啊。”石墨坦然。
“什么?”
“你。”
秦甦每天都在傻乐,但好久没有幸福过了。
她躺在床上,细细回味今天,莫名其妙的梦,莫名其妙的失落,莫名其妙的亲吻,还有莫名其妙的动情。
她心里的砖头块滚动滚动再滚动,石墨先生在她的内心序列空降第一位!
她尤其喜欢今晚的crush时刻——他平静如海,像在叙述一桩平常事,那个“你”字出口,秦甦体会到心跳消失的魅力。
她在床上翻滚不歇,抱着枕头夹腿,夹得枕头都瘪了,实在睡不着,哒哒下床,趺在玻璃围栏前,脑门磕在玻璃上,静静望向下弦月光下的石墨。
幽蓝漆夜,他躺在气垫床上,好像海上飘摇的一叶扁舟啊。
时间静静流动。半晌,石墨耳廓一动,嚯地睁开眼,挺尸一样直起身。“还不睡?”
秦甦眨眨眼,也没意外,“睡不着。”
“地上凉。”
“你的梦中情人在二楼躺着,你不来陪吗?”
石墨低笑。他拒绝了一起睡的邀请,坚持分开。一是他睡相不是很好,喜欢抢被子,也喜好睡中间,睡眠中的霸道行为很难自控,二则是睡前有一段时间,他们躺在床上,他会非常难受,也许会导致难以入睡。
“不了。”
“那恭喜你啦!你的梦中情人要来找你了。”秦甦忍不住,她想要抱着他,见他没睡,赶紧下楼,在石墨开口阻拦前快着碎步,人已经四仰八叉趴在了他的身上,两手紧紧圈着他,“我想跟你睡。”
四四方方一张床,竟有对俊男靓女游过性的滩头。
石墨拒绝:“你上去睡,气垫床对腰不好。”
“没事的,我腰好,吃得消。”
他只能叹气,“我吃不消。”
“哈哈哈哈,既然你这么诚实,那再给我亲两嘴再睡。”
“......”
“mua......mua......真软,”她压在他身上,捧着他的脸,又是啃又是舔,还问他,“你知道你的嘴巴为什么这么软吗?”
石墨亮漆漆的眼睛转了一圈,以为她在调情,但血流迅速向下汇聚,脑袋空白。
她自问自答,揭示答案:“因为没有死皮!”
真是个精致的男人。她开心地又嘬了两下,“真好亲。”
第30章 30 孕16w
有的人人生是丝滑的, 这种人秦甦在留学圈经常见到。含金汤匙出生,一路顺风顺水,稍次一点的衣料划过皮肤都能泛起红疹。
有的人人生是磨砂的, 出门前要确认一遍衣服上是否有线头,同时预算自己的来回路费与时间成本, 就连冲动下的接吻,也要留一记清醒, 用力润一遍嘴唇,修饰粗糙本质。
秦甦第一次用唇部磨砂,就来自朋友王美丽的叮嘱。
王美丽tinder了个男的, 见面聊天, 感受到男性视角的冒犯, 自认不太合适, 告别吻又生出嘴唇柔软的惊叹, 于是深吻进去。她用一串波浪音调兴叹出一个“哦”字,宣称那是她人生最妙的一个吻。
她形容那个吻为水上芭蕾,后来实在是话不投机, 约了几回就算了, 但吻的感受她大概反刍了八百回。
王美丽由此推演出另一种性境界——交谈的契合和身体的契合。
秦甦翻白眼说,十五世纪就有人提出了柏拉图式爱情与纯肉/体/式爱情了。
王美丽告诉她,老师讲题和你自己做题, 是一个体验吗?没接过这种吻吧,一看你就没遇着这种嘴。
接吻说学术一点, 是两张嘴克服空气阻力摩擦做/功,她就奇怪,为什么每张嘴亲起来都有这么大的差别,王美丽也奇怪, 按照她们这心狠嘴辣的程度,不至于对谁格外倾心,生出优待的荷尔蒙滤镜,那肯定是嘴有区别。
自此秦甦再date,多少就有点被洗脑,琢磨起吻这个动作的机械原理。她和王美丽在一场巴黎的黄昏雨里,窝在被窝,互扯蜜蜡纸,龇牙咧嘴地研究出来——这与嘴唇的厚薄、唇纹的疏密以及唇部表皮有关。
接吻不是每次都要伸舌头咯,暧昧讲小话磨蹭嘴皮子时,唇感的差异简直就是丝滑与磨砂。
秦甦没有丝滑的人生,但想要一张说小话乱磨蹭时,丝滑的嘴皮。
只是很可惜,女孩子琢磨出大道理,第一件事不是出门找嘴皮,而是磨自己的嘴皮,各种唇部磨砂、食用红糖又是敷又是磨,最后自己越来越精致,男人么,就还那样。
秦甦很早就放弃了找合适的嘴皮这件事,但石墨的嘴皮实在让人舒服,让她回忆起那段“嘴皮猜想”。
秦甦以前是喜欢薄唇男人的,性感。
都说薄唇郎薄情,当然,她也不是深情人,谁都不吃亏。
但薄唇就口感而言还是差点味,得要舌头buff加成,嘴唇太厚又实在有碍瞻观,看起来像腊肠。
那夜,她盯着石墨的嘴唇,蠢蠢欲动,这个厚度真的很特别哎,于是她凑上去,借他的酒意占他的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