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还不结婚?还不确定关系?就不担心他后面要是有女的了,孩子的事有变数?”
“担心啊。”秦甦当然担心,“所以我们签了协议,等宝宝出生,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就去公证。”共同分担!如果他不执行,秦甦是一定会全城搜索,绝不放过的。她还特意跟石墨强调,你也知道我高中怎么堵老师和校长的,你懂的。石墨也说,他懂。
“我的天……我可以理解你怎么想的,但真的太想当然了。”潘羽织不能理解,抚着心口直叹气,而秦甦则一脸淡定,搞得她皇帝不急太监急。
她埋头吃水果,牙签利落戳下,恨不能穿破那层纤维的是秦甦打结的脑瓜,给她捣捣通。
最后陆女士雕的娃娃头萝卜块她都给搞定了,“那……那个石墨有女朋友吗?”
“有过的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没有吧,”秦甦眼睛一亮,悄悄话凑到潘羽织耳朵边,“但!他有过一个未婚妻!”
“哎?有过?意思是现在没了?”
“是的!所以他短期内不会结婚。”
“为什么没结婚?”
秦甦的脸立马耷拉下来。这一点,她也没打听到。
潘羽织神神秘秘地走远一步,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如第一次见到秦甦般打量了一遍,“你这么漂亮,他对你不动心?没道理啊……”言及此处,不禁两眼冒光,“会不会他喜欢你?”
秦甦得意,朝她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,“拜托,喜欢我是很正常的事啊。我就是第一眼美女,一见钟情体质!”
潘羽织别开脸,不想理她。
秦甦生气勃勃地胡说八道,“这真是我一直以来的困扰。所以我得试试,生了宝宝我的魅力值会不会降低一点。你也知道,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做舔狗。”她长叹一口气,无奈的翘起长腿,“但我们独孤求败真的很寂寞。”
话音一落,愤怒的抱枕很有技巧地砸在了秦甦的腿边。
量你是个孕妇,不跟你计较!
“神经!你最好是!”
在知道石墨曾差点结婚后,秦甦惊天动地敲锣打鼓,为获取迟到一年的头条消息而手舞足蹈。
“是你的大学前女友吗?”问出这句话,秦甦意识到她的信息量还是很匮乏。她她她她就只知道这么一个人。
石墨沉默,最后还是摇摇头。
“为什么取消结婚?”这是去年的事了。
“不合适。”
“都订婚了还不适合?”
“嗯,订婚了发现不合适。”
好奇心迫她追问,但石墨神情落寞,秦甦只能作罢。如果有人追问她为什么和徐路阳掰掉,她也很难坦然道出“出轨”之外的内因。
那次交流之后,石墨出差。在外地第一周,他没能赶上她掉秤输液,秦甦发消息问他,【是因为我打听你,你不开心了吗?】
【没有,真的忙。】
【好,你不能怪我,只能怪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。】
石墨怎么可能怪她,毕竟,秦甦什么时候把功夫下到过他的身上。
高中就像陀螺,罚扫完石墨也没再去,有一次晃到后门,那张纸早也风吹雨淋,熟果还爆浆溅上两滴红,直到被谁揭下,那个烫黑的点再没被发现。
高二期末考那阵自习课多,每天都很吵,习题册都靠空中飞碟,做着做着题,就被砸到头。飞来横祸也就这样了吧。
石墨那唧唧喳喳的同桌见他不堪其扰,告诉他画室很安静,高二高三的都去外面报名师班,学校的课没什么人去。
石墨拒绝。
他说,还有几个漂亮学妹,刚学画,准备转美术生。
哦,有漂亮姑娘?那他就去看看吧。
少年激素波动的阶段,尽管不善言辞,但对于漂亮姑娘还是会有一种“和他有关”的本能反应。石墨和几个同学在美术画室找到座位,认真学了一下午,至于漂亮姑娘,他看了一眼,就……还可以。
学校要求校内穿校服,那衣服谁套上都不漂亮,当然也有例外,但不是她们。同去的几个男同学与漂亮姑娘热烈成一片,画室和自习时的班级一般吵闹。
画室紧相连的是音乐教室,石墨往窗外看了一眼,入眼恰是熟悉的后门。
那就去抽根烟吧。他摸了摸口袋,草,被莫蔓菁收走了。绕到后门的电线杆,买烟的电话写在两米高处。他熟门熟路拨打了电话,五分钟不到八字胡的纹身男就带着两包烟走了下来。
有两个月没来,音乐教室外的爬山虎也萧条成条索状,整栋楼失却绿色,显得阴森森的。后门通往音乐教室的门是锁死的,正准备绕道,熟悉的背书声清亮传来。
秦甦居然还在?
这次是地理。石墨直接坐在冷风倒灌的后门口,楼梯都没上去,用一支烟的功夫把她重复了三遍的内容倒背心头,然后咬牙切齿她后面的每次卡壳:这都背不出来?
那头的秦甦也崩溃,“啊!为什么记不住!为什么别人都记得住!”背着背着,她又哭了。
石墨指甲刮过烟盒,叹了口气。吞云吐雾地把烟倒在地上,手将烟盒撕成整片状。从前前胸口袋掏出石峰给的钢笔,用思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