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合手术的时间。
受不必要的罪也是够了,哪怕安景云坚信意志能克服一切困难,可身体诚实地不答应,整个人变得极其暴躁。连最迟钝的徐蘅也察觉到危险,乖巧了不少。
安景云不说, 但不等于别人察觉不到。
这……像怀孕啊, 安歌觉得。梦里没有弟弟或者妹妹的存在;那是流掉了?但安景云也没做小月子哪。不过自己的亲妈,哪怕高烧40度也就吃几颗药挺过去,所以很难讲是变化造成的变化;还是发生过, 可安景云不想再提。
安歌还觉得老太太同样也发现了,因为她不声不响把家务全揽过去。
比如氽油渣。
老太太不爱吃肉,以前碰也不碰氽油渣这种活, 这回肥膘买回来后就接了手, 没让安景云闻油味。
烧热铁锅,先用一小块肥膘抹遍锅子,再把切成小块的肥膘放进热锅, 等它们被小火慢慢熬出油。
猪油得趁温的时候收到大搪瓷杯, 它们遇冷凝结成白花花的固体。下面、做面疙瘩的时候挖一勺搁热汤里,就有了荤菜的口感。
现在大部分人肚里没油,对猪油的热爱简直是狂热。猪油拌饭再放糖一拌, 也能成为久远的回忆。刚起锅的油渣也是一道小零食,焦黄香脆, 徐蓁和徐蘅吃得津津有味, 连冯超也忍不住吃了好几块。要不是怕吃坏肚子, 老太太不会阻止,孩子么,嘴馋也是有的。
氽完油渣,老太太全身上下被熏得一身味。但有什么办法,没空调没打开龙头就来的热水,她只能仔细地擦了下了事,连晚饭也没吃,喝了无数杯菊花茶解腻。
这是安歌为她泡的。
每到这种时候,安歌恨不得时光快快过去,好让老太太能享受到现代科技的快捷舒适。
马屁精。徐蓁看在眼里,心里一动有了主意。
晚上吃面条。老太太没胃口,公爹下乡,丈夫上中班,安景云懒得做饭,一把面条一把白菜打发孩子们,给冯超的多了两个鸡蛋-男孩子,只有蔬菜经不住饿。她把碗分列两处-老太太和安歌向来不碰猪油,吃素面,不能弄混。
此刻没了老太太的碗,安歌的那只孤零零放在一边,特别惹眼。徐蓁一边帮忙洗白菜,一边明知故问,“妈妈,妹妹的面里干吗不放猪油?油渣这么香,她怎么碰也不碰?”
“你妹妹从小跟着老太太,老太太不碰猪油葱蒜,她也不碰。”安景云漫不经心地说。
就是娇气。徐蓁看了看周围,安歌在房里给冯超做考前辅导,老太太在小房间休息。
她凑到安景云耳边低语。
有上回徐蘅心理作用误把鱼鳞当水泡的事件,安景云频频点头。有些障碍,完全自己给自己设的,试过一回就没了,她往安歌的碗里加了一点猪油。
安歌拿到面闻到味就觉得不对,忍不住看向安景云,“妈妈,是不是弄混了碗?”
“怎么会,特意把你的碗跟我们的分开。”徐蓁插嘴,“看你多麻烦,每次都要另外做。”安景云做饭时会特意做一到两个没葱、没蒜、没肥肉的菜,但这主要是考虑老太太的口味。怕老人听到心里过不去,她赶紧叫住大女儿,“吃你的。”
徐蓁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踩到妈妈的边界,低头不语吃起了面。
矫情的家伙马上要被揭穿了,她不急。
安歌吃了一口,确定安景云肯定弄混了面碗。但粮食是宝贵的,她硬着头皮继续吃。
就知道。徐蓁得意地偷笑。奶奶说过,这不吃那不吃,饿上三天什么都吃!这还没饿呢,已经吃了。
安歌倒没想那么多,主要是安景云一直很注意,偶尔错了也正常,而且又在特殊时期。然而有些事无法勉强,大脑能强行指挥,可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……胃猛烈抽搐,一波强过一波,拒绝虚饰太平。安歌腾地站起,捂住嘴冲向厕所。
那个吐啊……
听着传出来的动静,安景云坐不住了,赶紧绞了把热毛巾。但安歌不让她和老太太进去,“没事……”恶心的感觉会传染,“喔……”
安歌吐完出来,安景云一边给她擦脸,“你这嘴也真够刁,将来怎么办啊。”一边说了“试验”的内容,“放了指甲大小的猪油,也能吃出来。”
安歌也是无语了。
至于剩下的面,以往安景云可以塞进自己的肚子,现在胃口不佳,只好喂鸡。她另外煮了两只鸡蛋给安歌,可能觉得自己理亏,居然没多说话。
原以为能揭穿安歌作天作地的真面目,没想到是真的不能吃,徐蓁垂头丧气两天,迎来了期末考试。
考完试,大部分学生大扫除后开始放假,班干部作为老师的小帮手留了下来。老师们挑班干部的卷子先批,批改完拿来做标准答案,让班干部依样批同学们的试卷。安歌、方辉和冯超不是班干部,但也被谢老师留了下来,是参加寒假冬令营的事。
她已经把他们仨的期末试卷批出来了。
安歌和冯超都是满分,方辉被扣了一分,谢老师指着错的地方给他看,“数字写得不清楚,我看惯认得出,要是换个老师呢?这回给你点小教训,长点记性。”
冬令营是校长想出来的,在寒假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