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爷。”胡天阳惨叫一声,就冲了进去。
你可千万别出事啊!
只是才踏出几步,他的身形蓦然僵住,呆呆地看着前面的场景。
办公桌前的椅子被移开了,留出足够的空地,此刻萧如斯静静负手而立。
在她面前,胡青山在打拳。
胡天阳一直崇拜自己的爷爷,认为他的太极拳是最厉害的,可是眼前爷爷的施展的太极拳法比他从前所见的厉害十倍一百倍。
何谓春风化雨,什么叫风生水起,胡青山的每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,给人阴阳和谐之感,一动一静充满韵律,可包罗万象。
有无形的风势随着拳意而动,像柳丝的摇动,如微风的轻抚,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,顿生心旷神怡之感。
胡天阳先前的焦虑担忧一扫而空,甚至觉得神清气爽。
胡老爷子的拳法不带丝毫杀伐之气,看着毫无杀伤力,但是胡天阳心里生出一个声音:爷爷的拳法变得更危险了。
紧随而入的林若和江壁也将目光放在胡青山身上,一起安静地看着。
胡青山沉浸在一种玄妙而深奥的感觉中,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,直到一套太极拳打完。
吐气收势,胡青山才从玄而又玄的感觉中清醒过来,他双眸炯炯有神地盯住了萧如斯:“小友,……”
萧如斯淡淡点头:“恭喜前辈冲破瓶颈,以后内气照此运行,功力将更上一层楼。”
胡青山激动不已。
他此前按照家传秘籍练气,的确练得气息绵长,身轻体健,但是离着传说中的内功始终隔着一层纸,摸不着捅不破。
如今就像是所有的内气有了归处,化成了一条涓涓河流,充盈着他的经脉,好像随时能一飞冲天。
当然这是错觉,飞天是不可能飞天的。
但是胡青山觉得自己的视野好像变得更开阔,包括听觉,嗅觉,不可同日而语,像是踏入了另一个境界。
他向孙子招了招手:“天阳,过来。”
“爷爷。”胡天阳懵然地走近。
刚靠近爷爷三步之内,胡天阳的手猝不及防地被老爷子抓住了,随即一个天旋地转,他像颗皮球似地滚了出去,直到墙角才停了下来。
他委屈地坐起,摸了摸脑袋:“爷爷。”
他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要承受这种伤害?
胡青山咳了咳:“呵呵,天阳不好意思,爷爷拿你练个手。”
他现在不做些什么不自在,对萧如斯出手不敢,对人家的弟子也不好意思,那只有拿自己的孙子当试验品了。
胡天阳能说什么呢,谁让他是孙子。
一跃而起,胡天阳兴奋地跑到爷爷身边:“爷爷,你学会内力了。”
胡青山感激地看向萧如斯:“这得多亏了小友指点,胡某感激不尽。”
萧如斯摇了摇头:“前辈谬赞,其实是前辈内气修炼有成,不过差了指引,如今不过是水到渠成。”
胡青山正色道:“这么多年我皆不得其门而入,有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,小友的功劳我是不会忘的。”
有时候离突破只需要一个窍门,可有多少人穷其一生却捉摸不透,只能抱憾终生。
而他何其有幸,得遇萧如斯,又得人慷慨相助,才终得突破。
有了这内功运行线路,胡氏太极才称得上是登峰造极,是胡家真正可传世的独一无二的武功秘籍。
萧如斯的这份馈赠不可谓不大。
萧如斯轻轻一笑,不置可否,而是伸手道:“前辈先请坐。”
双方重新落座,茶也沏了新的。
胡青山畅怀一笑:“能一窥内功之道,老夫此生无憾了。只是可惜,”他摇了摇头,放下茶杯道,“我有许多武术界的老友,他们将外家功夫练到极致,可是于内功却无一丝头绪。想我中华武术门派种类何其多,如果每种功法都能得到完善,兼习内功,中华武术必将傲视全球。”
武功讲得是内外兼修,少了任何一门,就像人少了一条腿,达不到尽善尽美。
他试探地问:“如果我让朋友来此,不知道小友方不方便帮着指点一下?”
萧如斯摇了摇头。
胡青山脸上不觉闪过失望,他也知道是自己强求了,自己能得她帮助已经是万分侥幸,怎好再勉强。
萧如斯启唇道:“前辈不要误会,不是我不愿意,而是能力有限未必帮得了。前辈之所以能突破,是你本身练出气感,多年沉淀,加之有自己的运行法门,我不过是助一臂之力。每一门功法有相配套的内功心法,行者踏错不得。你的朋友们练出气感好说,如果没有,即使是我也不能无中生有,更不能凭空创造出与之武功相配合的功法。”
她大度地道:“如果前辈朋友中有练出气感的,我很乐意襄助,前辈尽可带人来见我,反之,恕我无能为力。”
萧如斯的话让人失望,但是失望之余反而让胡青山飘着的心落了下来,变得踏实。
是啊,如果萧如斯能随意就做到让一个人领悟内功心法,那也太骇人惊闻,匪夷所思了,这才是事实啊!
胡青山回忆自己的老友中谁练出气感,思忖着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