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冬兰的脸色,很难看。她看着岳灵溪,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!
活动举办了两天,找了十个帮工。
一个帮工参与活动的工资,是两百块。
十个人,就是两千块。
可上报的,是二十个人,所以公司批下来的经费,就是四千块。本来,赵冬兰只吞掉十个人的,这件事也不会暴露。
可她干这种事干的太多了,以至于没有丝毫顾忌,甚至都没意识到,装进兜里的四千块钱,多出了一半。
只能说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?
赵冬兰冲大家大发雷霆,大家也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,只是不敢说。
谁愿意得罪领导啊?
大家都是要混饭吃的嘛。
可有人不。
最病秧子的那个,反而是最坚定地那个。岳灵溪站了出来,跟赵冬兰摊牌了。
赵冬兰牙龈打颤,岳灵溪让她差那天的帮工工资结算。她哪敢查?一查,不是直接露馅了吗?
必须想办法,把这件事遮掩过去!
不然,我以后在单位,还要不要脸了?
赵冬兰心里快速闪过这个念头,咬牙说:“岳灵溪,你不要胡说八道,你说我贪墨,有证据吗?”
岳灵溪咬了下嘴唇,不说话了。
赵冬兰见她沉默,登时笑了,乘胜追击:“没证据是吧?那你就是污蔑,岳灵溪,平常我看你病秧秧的懒得管你,不代表你就能随便诽谤我……”
她是想摆一下官谱,可岳灵溪却有些急了,咬牙看向隔壁桌的一个女声,咬牙说:“申请经费的记录,在许兰那儿。发放薪资的记录,在张月那,她们一对,就知道你有没有贪墨了。”
又是一将!
以赵冬兰的脑子,还真忘了这一茬。
岳灵溪的话让她浑身一颤,看向张月两人。
她目之所及,大家都低下了头,许兰脸色复杂,沉默半响后,说出一句话让岳灵溪整个人都傻掉了。
“我早就核对过账单,赵班长的账目,没错。”
许兰攥紧拳头,咬着牙,说出这句话,随即还看向另一位:“张月,你说说,赵班长,是那种人吗?”
她说谎了。
瞬间,僵硬的赵冬兰,长舒口气,满意的看了眼许兰。
岳
。灵溪,却浑身一颤,咬着嘴唇看向张月。
现在压力来到了张月这边。
赵冬兰有没有贪墨,公司里的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只是,没谁敢说啊!
当上班长的,负责活动的,手都难免有点脏。最要紧的是,人家赵冬兰有关系!她丈夫,以前是博物馆退休的老馆长的助理。
不然赵冬兰跟她们年纪相仿,凭什么她成了班长?
张月也不过是个小职员,也怕赵冬兰,可也知道,如果她站在班长这边,岳灵溪就完了。
人在道德和现实的天平面前,总是会犹豫的。而最后,她低下了头,用很低的声音说:“赵班长,不是那种人,账单我对过,是准的。”
瞬间,一片哗然。
不管大家知不知道赵冬兰贪墨,在张月说出这句话的瞬间,都无所谓了。
反倒是岳灵溪,被架在了火堆上。
这时候站在谁那边,根本不用其他员工思考,立马就有人说:“岳灵溪,你也太恶毒了吧?”
“就是,哪有你这样污蔑班长的?我一直觉得班长是好人,非常负责。”
“我看她岳灵溪才不是好东西!”
“哼,这就叫可怜之人,必有可恨之处。”
世界上从来不缺献殷勤的,更不缺落井下石的。
岳灵溪脸色苍白,秀眉紧紧皱着,咬牙看向许兰和张月。
前者毫无悔意,昂着脖子喝到:“看什么?岳灵溪,我就不喜欢你这种装聪明的。我的账本是什么样的,你管得着吗?做好你的分内事就行了!”
张月眼眶发红,嘴唇都咬白了,开口道:“岳灵溪,你赶紧给赵班长道歉吧,赵班长宽宏大量,不会怎么样你的……”
赵冬兰居高临下般俯视着岳灵溪,笑容特别刺眼:“听到了吧?”
“我根本没有贪墨!”
“倒是你,急着出来给我扣上屎盆子,居心何在?”
她一副审讯官的样子,咄咄逼人:“岳灵溪,你实话实说,是不是就是你,顺走了那两千块?”
“我没有。”
岳灵溪还咬牙坚持,尽管她知道,再坚持已经没有了意义。
赵冬兰呵呵冷笑,摆摆手:“算了,看在你也活不了多久的份上,你顺走的
。这笔钱,我帮你填上,你可得好好谢谢我,知道吗?”
“这件事,就不要往上报了,不然你的工作,也保不住。”
“岳灵溪,你既然是个病秧子,就老老实实的。”
赵冬兰完全占据了上风,岳灵溪有理说不出,拳头越攥越紧,看着对方脸色从涨红变得苍白,最后猛地捂住胸口,重重往后倒去。
噗通!
尘埃乱舞。
其实地面挺干净的,只是阳光成束的照进来,让人很容易看清尘埃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