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行行,跟你去看。”顾令颜有些怕了她了,担心自己不答应她还要一直说下去,只能无奈点了头。
俩人进宫时,正巧碰到浔阳带着未来晋王妃进宫,瞧见俩人时,她含笑问道:“你们俩个可是进宫来观马球赛的?”
今日有马球赛?
顾令颜愣了一下,她都不知道有这回事,遂轻轻摇头:“我二人是去拜见贵妃的,公主可是去观赛的?”
原以为俩人是去看马球的,她还想着能一道过去,谁知竟不是,便点了头说:“是呢。”她抬头看了眼天色,“呀,这球赛都快开始了,你们俩也快过去,莫要让贵妃等急了。待会若有空,也可过去观战。”
顾令颜含笑谢过,目送浔阳走远后,俩人才重新抬步往清思殿而去。
一路上草木凋零,唯有少许冬日开的花,还有几株松柏尚是枝叶葳蕤。尤其是清思殿门口的一簇文竹,更是青翠欲滴。
瞧见俩人进来,朱贵妃指着顾令颜笑道:“你这坏丫头,上次还跟我说,等立秋凉快了就来陪我说话,眼瞅着这秋日都快过完了,竟然才来。”
没想到贵妃还记着这个事,顾令颜的脸红了红,温声道:“前段时间家里事忙,这不一得空,就来陪贵妃了?”
朱贵妃轻哼了几声,让俩人坐下,宫女们端着茶点鱼贯而入。
大多都是甜口和咸口的点心,顾令颜不大想吃,便只端着茶水小口小口的饮着。
“给你准备的添妆,都在后面库房里放着,你要不要去瞧瞧?”朱贵妃偏头问着侄女。
她被叫进宫来就是为了这事,闻言也没推辞婉拒什么,点头应下后起身随着女官去了后院的库房。
待朱修彤下去后,朱贵妃望着正小口饮茶的顾令颜,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。
“三郎这段日子,是不是去找过你了?”朱贵妃柔声问了一句。
顾令颜一怔,捧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,用力到指节都泛着一层白。她缓缓点了下头:“是。”
她眸子里盈了些不解的神色,惊讶于贵妃会突然问起这件事。
说起来,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,贵妃未主动在她面前提过太子了。
朱贵妃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,温声道:“他可是去找你道歉了,想让你原谅他?”
“是。”顾令颜的声音很轻,又带着丁点的沉闷,令人辨别不清喜怒。
自己生出来的儿子,能有什么不明的?早在徐晏屡次私底下去找顾令颜的时候,朱贵妃就明白过来,他这是开始上心了。
或许是失去后才认清楚自己,也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喜欢。
朱贵妃的眸光放在她身上,带着三分柔和之意,声音如清泉沥沥:“他如今,心里是有你的。或许从前也有,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。”
“但他以前也确实惹了你伤心,说的话着实过分了些。原谅他与否,都在于你愿不愿意。”
当初人就在他面前时,他不乐意,现在等将人给气走了,他又开始巴着人家不放。朱贵妃怎么想都想不明白,她究竟是如何才养出了这么个蠢家伙?
顾令颜心里有些复杂,恰巧朱修彤从后院回来了,俩人便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“姑母,你给我的添妆也太多了些,似乎比阿姊都要多。”朱修彤望着朱贵妃,小小声的撒娇,“我可不敢收,回头阿娘又要说我了。”
无论是嫁女还是娶妇,都是得依照长幼有序的惯例来,幼女的嫁妆少有能超过长女的。
朱贵妃捏着她的脸颊笑了一声,声音温和:“我是比照着你阿姊的份例来的,就多了几样东西。何况你和她不一样,平阳王府不穷,但是自己有钱才底气足。”
时下律法对女子严苛,真追究起来,在夫家动非自己嫁妆外的东西,都算偷盗。
顾家和朱家是世交,朱修月嫁到顾家就没吃过什么苦头,就算是被欺负了,娘家也能立马上门帮着做主。
新妇到夫家不熟悉,万事都需要钱开路。平阳王世子又不一定一直在京,就算将来受了委屈也是鞭长莫及。
朱修彤抬眸看着朱贵妃,懵懵懂懂的应下了。
“你们自个出去玩会,等到了饭点了再回来用午食。”朱贵妃柔声嘱咐着俩人,似是突然想起什么,她兴致勃勃的问俩人,“今日宫里有马球赛,是圣人主持的,你们两个可要去看看?”
“要比上好几场,这会子恐怕都是第三场了。”
朱修彤最喜欢凑这种热闹,喜滋滋的应了声,随后拉着顾令颜往外走了。
马球场在大明宫的西北角,离清思殿很有些远,顾令颜昨天出去骑了马,现在身上酸软得很,不想动弹。“你自己去看吧,我在这赏一会花。”顾令颜拒绝了一块去看的提议。
朱修彤有一点失望,但见顾令颜心意已决,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说:“那好吧。”
“你别乱走呀,待会我找不到你了。”
听着她的殷殷叮嘱,顾令颜有些想笑,她忍不住戳了下朱修彤的胳膊:“你快去吧,日头太晒了,我在这凉亭里歇会。”
今日宫里的马球赛是圣人主持的,无数王子皇孙、青年才俊参与。太子一向善于此项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