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,将自己知道葛先生之事都说了,既然他都觉醒了前世的记忆,那么只透露一下这个人的秉性,应该不是什么问题。
“此人,确实可用。”
姜小圆松了一口气,心想看来她还要多多努力呀。
到底是见她精神不济了,他便将她裹在大氅里面打横抱起,回了轿子里。
姜小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隐约听见了系统叮咚了一声。
只是她太困了,愣是没有接到系统的通知。
一行人正在回洪州府必经的官道上,不远处就是城门,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深夜官道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却三三两两聚集着衣衫褴褛的流民们。
乍一看,人数却也有些吓人了。
只是黑甲卫的铠甲威武,流民们都远远地躲着。
不知道何时,青年已经骑马走在了最前头,夜风将他的长发吹散,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秦十一汇报道,“探子来报,说是十日前上游发了春汛,流民不得不往南走,加上今年雪大,地里地苗都冻死了,府城郊外饿死无数,都纷纷往外跑,那群流寇……”
“那葛先生说人数了么?”
却听得谢俊出声了,“三万。夜里才接到的消息,约莫有三万流民正往洪州府前来。”
就连秦十一都失声道,“怎有这样多?!”
其实也不奇怪,江南乱了两三年了。地震、洪水、雪灾,连年的赋税……流民一直没有解决,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、越滚越大,一直到了现在三万人之巨。
现如今的洪州府,一共也才不过是十一二万人。
青年回头望去,却见得这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流民们,一直蔓延到了天际尽头。
“知府呢?”
“葛先生说,知府今夜封锁城门口后就干脆逃跑了,他怕担责,就一边将流民的消息封锁了,一边让葛先生来流寇这边帮忙,想在太子前头讨个好,到时候好脱罪。”
一时间,谢俊都哑然失声了。
三万人的烂摊子,一下子就砸在了他们的眼前。
“那贼人麾下,还有不少人藏在流民中间,这燕家可真的是……”
引狼入室!
光是流民就足够让一个知府弃城逃跑了,更不用说还有混在其中的流寇!
如果处理不当,旦夕之间洪州府就会大乱。
在一片静默当中,轿子里面的小姑娘皱了皱眉,睡梦中听到了一声叮咚——
【主线任务:请帮助暴君解决流民之乱】
……
却说另外一边,当是燕玲儿和祖母观战完之后,祖孙俩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,只当是葛先生权谋得宜,将燕晋的黑甲卫冲杀了个干净。
于是她们不过是又看了一会儿,见到夜色深重实在是看不真切了,就一起回了府中来。府中人见到燕玲儿和老祖宗都是一副从容的样子,自然也就知道答案了,顿时府中大喜过望。
再加上左等右等,都没有等到燕晋那厮回来,燕媛媛也没有了影子,一时间,燕家人都大喜。
仿佛是压在了心头上的沉重石头被挪开了,他们这几日以来吃的苦、受的罪压抑着的愤怒和不满,仿佛是终于有了个宣泄口,别提多么扬眉吐气了。
要知道燕晋在家里头的时候,就像是头上杵了一尊大佛。他们连走路都不敢放大声,更加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,就连看见了燕媛媛都不敢和她大小声了。
这下子燕晋栽跟头了,虽然说少了一个能够当将军的小辈,但是谁叫他这般不识时务,非要和家里头作对呢?
不过他们欢喜过头的时候,却忽略了一件事:燕三爷怎么迟迟还没有回来呢?
他们得到的消息都只是燕玲儿和老祖宗在山上看见的,但是实际上,燕三爷根本就没有派人过来传讯!但是这个致命的漏洞,并没有被此时被狂喜冲昏头脑的燕家人注意到。
大清早的,燕家就简单办了个家宴,虽说燕晋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,但是这小子确实是栽在了他们手里。
不管是家里头的长辈,还是小辈,都喜气洋洋朝着燕玲儿敬酒,对她更是赞不绝口。
如果不是这个家里头这出息的闺女的话,恐怕这一回他们是真的要在燕晋的手头栽了。
但是燕晋还是太年轻了,还不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“此番多亏了太子殿下,殿下对咱们玲儿是有心的。”
“过几日便是玲儿的生辰宴,听说殿下也要赶过来,这可是咱们燕府的荣幸,老祖宗交给了咱们大奶奶去办,可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!”
……
是的,如果说此前燕家还畏畏缩缩,对勾结流寇谋杀燕晋这事多少有些心中惧怕的话,那太子发信过来,要参加燕玲儿的生日宴,就给燕家人足够的底气了。
只不过这厢燕家推杯换盏、觥筹交错,整个家宴上热热闹闹的时候,却听见前门突然间被人拍响。
整个家宴其乐融融的气氛都被打搅,燕家人顿时有些不太满意。
不多时,兴许是见燕家人没有前来开门,大门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。
燕府众人自然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