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十分慈悲地想着:
她哪里是在捉弄他们,她是在救他们的狗命啊!
她抱着菩萨的心态,今天抽掉某某的椅子,明天抽掉某某的桌子,慈悲地想:谁让你们骂秋秋,造的口业还是早还为妙,阿弥陀佛。
姜小圆在南书房快乐地找别人麻烦,人为制造霉运,谁用难听的话骂陈秋,今天他就必倒霉。
但是她很机灵,做得十分隐秘,一点也没有“闹鬼”的感觉,成功地让觉得自己倒了大霉的人开始怀疑南书房的风水了。
奈何没人能抓到她,只能私底下嘀咕。
就这样,“风平浪静”的三天过去了,第四天的早上,几个凑在一起想要去寺里祈福去霉运的世子爷们,议论的时候被谢少傅抓了个正着。
谢少傅最是严格古板,为官十多年,最讨厌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,当即便道,“子不语怪力乱神,今日你们便以此为题,写一篇策论。”
他的话音落下,正在看书的陈秋,目光就落在了某只得意洋洋的小动物身上去了。
阳光下,她的一头黑发毛茸茸的还有点天然卷,因为之前不良的睡姿,此时已经炸毛了,却显露出一种可爱的柔软蓬松感来。
此时感觉到他的视线,小动物亮晶晶的眼睛看过来,把脑瓜子往他手心一放,笑得可爱极了。
他的心柔软成了一片。
他的心中一动,还真的按照谢少傅说的,写了一片策论,到南书房这段时间里,这策论是陈秋唯一上交的一篇。
谢少傅自然也看到了,仔细阅读过后,微微蹙眉。
是的,陈秋的策论里,表现出来了对这些鬼神之事的兴趣,本来谢少傅有些生气,但是一想少年的身份和经历,他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——甚至,从某种方面来说,要是他痴迷此道,倒是一个护身符。
他蹙起来的眉毛松开,这天之后,他就交给了一张藏书阁的牌子,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
“若是你对这些有兴趣,倒是可以去藏书阁里面看看。”
“想要看佛经的话,在第一楼西侧间,拿老夫的牌子那些太监都会放行的。”
再多的话,谢少傅也不方便讲了,只是深深地看了这个少年一眼。
顺利地拿到藏书阁的令牌,陈秋当天就到了藏书阁。
姜小圆一觉睡得昏天暗地,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探出脑袋,就发现换地方了——
她伸了个懒腰爬起来去看看少年在看什么书,仔细读了一下之后,就愣住了。
从左边到右边,全是各种志怪书籍。
姜小圆突然间想起来了一件事,虽然是个古人,但是在小说里,暴君秋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。他灭过佛,扫荡过道观,为他作为暴君的劣迹添上过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可是这个知名的无神论者,此时正在一本正经地写下各种志怪记载。
陈秋确实在找,他用毛笔写下了有可能的每一种精怪和神明的记载,只是和其他的人不一样,他并不关心此种神明能够保佑什么,却记下了每种神明的忌讳与喜好。
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,看上去记得十分纤细。
只是突然间冒出个脑袋来的小神仙探头一看,陈秋下意识地把下面一行字给遮住,心中微微一跳。
姜小圆不难猜到陈秋在干什么——当然是在找圆圆大仙是什么品种的“大仙”了。
她充满好奇地过去数了数,然后就看到了上面写的:
食神、玉精……等到看到了最后一个“土地神”,姜小圆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了一个矮墩墩的白胡子老爷爷。
姜小圆:……?
她自己气鼓鼓了一会儿,想要反驳吧,但是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的存在。
她思来想去,只想到了一个田螺姑娘的故事。
对方的沉默,让陈秋以为小圆子生气了,刚刚想要解释,就听到了她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,“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我是何方神明,唉,此事说来话长。”
“其实吧,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本书叫做《搜神后记》,里面有个人美心善的田螺姑娘。”
陈秋侧头看她。
他听过很多人撒谎,却是第一次有人把“我真的在撒谎”写在脸上的,还瞎编了一个田螺姑娘式的感天动地的志怪故事,也不知道是不是《宝瓶奇缘》这种小说看多了,编得可谓是漏洞百出。
就是那副“你听我瞎编”的样子,陈秋听着听着,竟然笑了起来。
显然,这只小动物没有发现,陈秋笔记上的记载,侧重点自然不是每个神仙的来历和特征,而是记录着,每个故事的结局——几乎是每一个帮人完成心愿的神仙,都会消失不见。
陈秋相信这些东西么?他一个字都不信,他甚至连她的来历都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,但是她实在是太粗心了,竟然一眼都没有看到下面那行小字。
他好整以暇地听着她瞎编,听她将自己吹成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机智小神仙,笑意浓的几乎要溢出眼底。
他倒是很好奇,她最后要用个什么解释,才能符合她刚刚那厉害的描述呢?
姜小圆最后想要用一句“实不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