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岁晚撇了撇唇,“那不一样,我爸妈不会说什么。”
她打了两千块钱回家,爸妈拿了钱,什么都没有说,只让她注意安全。
他们这样的家庭,赚钱比团圆更重要。
吃过没钱的苦,就没什么比钱更重要。
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。
“我和爷爷闹矛盾了,他应该不会想看见我,你别操心了,快去做饭,我都饿了。”苏景淮不想再提这件事,原本他是打算这次过年带林岁晚回趟老宅,给二老见见。
虽然才在一起没多久,但苏景淮认定了,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住进来,既然进了家门,就没有再搬出去的道理。
可老爷子的态度,苏景淮很不喜欢,他也怕现在带林岁晚回去,家里会让她难堪,到时候她打退堂鼓怎么办?
还是领证之后再带回去吧,扯了证,想打退堂鼓也不行。
“好吧,我去做饭了。”既然苏景淮都不在乎,她也不操这么多心了。
一大早林岁晚就起床了,她拉开窗帘,往下看了一眼,整个小区都添上了两分艳丽,红灯笼到处都是,连树上也挂满了,让人看着就心情好。
本来今天是要打扫家里的,但昨天上午苏景淮请了保洁阿姨打扫干净了,而且这里每周都有保洁打扫,也轮不到她。
不过说真的,这里太大了,真要是让林岁晚打扫,非得把这把腰给累断,家里太大,打扫起来太麻烦了,不过能买得起这么大房子的人,应该也不会自己打扫卫生,就像苏景淮,她住在这里,看见的阿姨就不止两三个。
她起床,从厨房拿出昨天买好的年糕,今天早上吃煮年糕,年糕又通“年高”,希望能一年比一年好。
她做好早饭,苏景淮则给她泡了一杯奶粉,“趁热喝,以后早晚喝一杯。”
“你不喝吗?”他只给她泡了。
“你觉得我这个体格,需要吗?”苏景淮舔了舔唇,眼神有些意味深长。
林岁晚咬着唇瓣,想起了那天不小心撞见的,肌肉线条流畅,可能确实不需要吧。
她就没说什么了,端起奶粉抿了一口,唇瓣就沾了一圈奶渍,像是长了白胡子。
苏景淮笑着伸手用指腹擦了下,“像个小孩子一样。”
“比起你,我确实还小。”林岁晚吐了吐舌尖。
苏景淮闻言一顿,指尖在餐桌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这是嫌我年纪大了?”
两人差了六岁,看着也没感觉,但一想到她出生的时候,他已经读学前班了,似乎又确实差距挺大。
“我可没有。”林岁晚乖乖低头吃年糕。
可不敢撩老虎的胡须啊。
“哼,我看你就有,胆肥了,都敢嫌弃我了。”苏景淮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。
“呀,我没有,你别污蔑我。”林岁晚往旁边躲了躲,笑了起来,“小气鬼,我实话实说而已嘛。”
以前林岁晚觉得,找个同龄的,或者大一两岁的,这样又共同话题,却没有想到,找了个大六岁的,而且一个在读书,一个在工作,好像完全没有共同话题。
不过感情这事,好像也由不得自己。
“大过年的,居然敢嫌弃我,还说我小气,该打。”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是小气鬼。
“吃饭,大过年的,火气不能这么大。”林岁晚得意的看了他一眼,一点也不怕他。
看见她那样娇俏的模样,苏景淮连口头上的重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由着她嫌弃了。
吃了早饭,苏景淮在书房写对联,往年这里连对联都不贴,过年和平常一样,但今年有林岁晚在,所以他想要过不一样的新年。
“好看哎,你的字是谁教的?”
“一位书法大师。”苏景淮的老师都是很有名气的人,是母亲找的,裴梦兰对苏景淮抱有极高的期待,在苏景淮的学习上,从不马虎,一定要给他请最好的老师。
“我的字是小学的时候,一位来支教的大学生老师教的,她说字写的端正,高考的时候能加分,虽然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什么是高考。”
但她尽可能把字写端正,有点像是印刷体。
“字好无论什么时候都加分。”
苏景淮写好对联,两人一起贴上,家里也多了一抹过年的喜庆。
这么大个房子,就两个人住,难免会有点空荡荡的,去年苏景淮,一个人在家里喝了两瓶酒,这是第一年,过年的时候没有母亲在身边。
不过今年不一样了,有林岁晚在,家里也不觉得冷了。
下午六点,林岁晚就差不多做好了年夜饭,六个菜,对于过年来说不算多,但只有两个人,也足够了。
吃饭之前,苏景淮又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,问他为什么还不来老宅吃饭。
“今年就不过去了,我得陪她,爷爷身边那么多人,少我一个也没事。”苏家一到过年是最热闹的,不说近点的亲戚,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都想上门拜访。
贫居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。
苏家出事那一年,是最冷清的一年,可随着苏景淮把公司扶起,苏家又恢复了热闹的场面,仿佛从前的那些疏远只是一场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