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老妇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她,才想起刚才蒋溢把自己塞进这店里之后,好像管这老妇人叫宋婶儿。
老妇人看到蒋溢又惊又喜, 两个人还唠了一阵家常。
她问蒋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,什么时候回的沪市, 在北方好不好等,好像跟蒋溢很熟稔的样子, 蒋溢也好脾气地一一答着。
秦念这么了解蒋溢, 这人对着陌生人是那种极虚浮的热情,而对着有感情的熟人才会有这样温和的回应,想必他们绝不是普通见过一两次的关系。
所以她也跟着蒋溢叫老妇人,
“辛苦你了宋婶儿。”
老妇人端详着秦念,像是端详着自己的儿媳妇一样。满意地直点头,又忍不住笑着去拉她的手。
“这姑娘长得真俊,小蒋是个有福气的孩子。”
既然提起了话头,秦念终于可以找个由头问宋婶儿。
“您和蒋溢早就认识吗?我也是今天才知道,他竟然在沪市生活了一段时间。”
宋婶儿了然道,“怕是他不想提起那段日子吧,我只盼着这些孩子都能像小蒋一样,离开这个环境,重新活一回才好!”
这些孩子?
秦念有些云里雾里,试探道,
“您好像很了解蒋溢他们…”
宋婶儿慈祥的笑,干脆坐到了秦念对面,跟秦念拉家常似的,
“原先我小儿子经常跟小蒋他们一起,他们这些孩子在那个年纪你也是知道的,总是去干些出格危险的事,管也管不了,我儿子就在那时候出了点事没了…”
秦念的心一揪,拿着橘子汽水的手紧了紧。
宋婶儿看秦念脸上的表情,笑着安慰她,
“都已经很多年了,从那之后小蒋他们这些孩子就把我当亲人一样,不但时常过来看我,还把我这里收拾成一个小店一样,实际上就是为了贴补我,经常过来坐坐吃点东西,让我有盼头能过下去。小蒋前一阵还给我寄来你们北方的特产,蘑菇什么的。”
宋婶儿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那些山榛蘑,对秦念说。
“这些孩子看着凶煞,但其实本质都是好的,要不然也不能这么些年还这么关照我这个老婆子。只不过走了歪路,真希望他们能回到正道上来啊!”
秦念听了宋婶儿的话,大致分析出一些东西来。她想到蒋溢偶尔那好勇斗狠的样子,觉得自己心里这个猜想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那蒋溢是去找他们了吗?”
秦念有些不放心地问,心里担心蒋溢这么多年没回沪市,再去找那些人,会不会出什么事?
宋婶儿心知这姑娘是担心小蒋,笑着对她说:
“不用担心小蒋,他在他们当中一向有威望,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到楼上去看看。”
“楼上?”
秦念吃惊道。
宋婶干脆直接把秦念拉起来,带着她踩着木质的楼梯往楼上走,一直走到三楼。
路过阁楼再往上走,竟然是一个楼顶平台!站在这里的视野非常好,能看到好远的地方。
“他们应该在那儿!”
宋婶儿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荒废的建筑物道。
秦念定睛一看,果然看到有些距离的地方,有一个类似于废弃工厂的院子。
蒋溢正带着沈括站在院子外的大铁门处,戴手套的手握成拳头砸着大铁门呢。
沈括跟着蒋溢七拐八拐来了这么一个地方,他吃惊的想,原来这片繁华的地区外竟然藏着这么一块荒芜的所在。
如果几条街之外是沪市最繁华的地带,那么这里就像是繁华之中的一叶障目,荒芜到让人平白就感受到几分危险来。
看到蒋溢在敲着这里面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的大铁门,沈括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。
他不敢说话,连声音都放轻了。
做生意这么些年来,他深知有些不为人知的黑色地带是多么的危险。
门响了几声,就有一个懒羊羊的人从门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钻了出来。
“谁呀?大白天的吵你爷爷我睡觉。”
看到蒋溢和沈括两个生面孔,他用舌头卷了卷牙,贼眼兮兮的上下打量了他们俩一眼,眼里放出贪婪的光来。
“哟,还是两个生面孔,肥鹅?”
蒋溢对他们这些行里话自然是清楚的,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竟然有人管自己叫肥鹅,竟然生出几分想笑的心思来。
但身后的沈阔太紧张,他都能听到他清楚的咽口水的声音。
所以把他的那几分想笑生生的压了下去,他怕吓着他。
“我要找二游,你给我进去报一声。”
那人听蒋溢这么一说,吓了一跳,眉毛都立起来了。
“你竟敢这么叫游哥?不要命了?”
从他来这之后还没听人敢这么叫游哥的,连二游这个名号还是有一次游哥自己说,他才知道的,
“我二游…”
这人竟然直接上来就叫二游,他看他是不想活了。
蒋溢看了眼自己的手表,他还要带着秦念去沪市火车站,所剩的时间不多了。
“让你去就去,我没有时间在这跟你废话!”
“你这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