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白费,赵强林已经能记住她的名字了,秦清清才算是松了口气。
虽然有自己的计划,但女孩子都爱美,秦清清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的去打量秦念的裙子来。
翠绿色的小裙子,也不知是什么料子的,上身做的极贴身,显出皎好的身材,露出少女纤细的脖颈和雪白的手臂,像个白天鹅似的。
下面的裙子则是密密的掐了褶儿,微微蓬蓬着,和现在的布拉吉款式都不一样,别提多好看了。
再看自己,还是那身刚回来时,林贵梅给做的粉色的确凉布拉吉,自己都穿腻了。
可这时候有件的确凉布拉吉都很好了,谁也不可能一个月给她做几条裙子。
秦清清一时之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,可不过一瞬她就打起精神。
等我和强林哥结婚,厂长家会一气给我做六条布拉吉的裙子,等强林哥发达了,我会有一屋子的裙子,想穿啥穿啥,这都是上辈子秦念身上真实发生的事!
这么一想秦清清又觉得有盼头了,她见她俩在这说话慢慢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,正打算再用老办法,当众给秦念来个百口莫辩。
先好好地控诉一番,然后赚得围观人的同情心,这些她都轻车熟路,嘴角一弯就要哭出来。
谁知她眼泪还没掉下来呢,就见面前的人满脸悲色,眼泪跟珠子似的扑簌簌地落了下来,咬着嫣红的唇瓣喃喃道,
“我的户口已经牵出来了,你还想怎么样呢?我第一时间就离开家里,也第一时间迁出了户口,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能满意,可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,你别再这样骂我了好不好?”
眼前的人哭的梨花带雨,俏挺的一鼻子还一抽一抽的,愣是把秦清清好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惊了回去。
什么情况啊这是,现在不该是她哭诉自己的可怜身世吗?
娇娇软软的声音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,女孩儿单薄的身子一耸一耸的我见犹怜。
秦清清刚想也哭一哭,抢夺观望人的同情心,就听那熟悉的温煦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,
“怎么了这是?”是赵强林!
秦清清一个转身,不再管自己刚才的计划,快步走到赵强林面前,用挡住了他的视线,
“没什么,有人吵架呢。强林哥,咱们去吃饭吧!我给你打了个大鸡腿!”
赵强林被拉着往座位处走,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,可什么都没看到,只能任由秦清清把她拽走。
秦念见人都散了,哼了一声,就你会演啊,谁还没看过晚八点档咋地?
转过头见前面的人正好饭打完了,一个箭步冲了上去,把脸上还残存的眼泪胡乱抹掉,冲着里面打饭的大婶喊了一句,
“婶儿,我要鸡腿儿,”饭槽子里仅剩的两个鸡腿儿在对着瞪眼,好像在撑着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独孤求败。
秦念连忙补充一句,“两个!”
愣愣地观看了全套上下集的蒋溢...现在的姑娘都这么生猛吗?
打饭大婶睨了她一眼,“一人只能打一个。”
秦念指了指闻声赶过来看情况的楚海燕,笑嘻嘻,“还有她一个。”
楚海燕极上道的咧出了一口大白牙。
大婶...一个装配车间主任千金,一个机械车间主任前千金...
算了,给谁不是给呢?大手拿大勺稳稳地盛起鸡腿,放到秦念的大饭盒子里。
姐俩儿对视一眼,嘻哈哈的找地儿享受美食去了。
后面的蒋溢上前一步,面对大婶机械的问话,“要啥?”一言难尽地看向了空空如也的鸡腿槽子,再转头瞅了眼已经没见踪影的变脸王...
蒋漂亮委屈啊,她打走的那两个鸡腿里,有一个该是他的吧?
“溢哥,这边儿!”
工友见蒋溢打完了饭,在座位处冲他招手。
他来这几天虽打了好几场仗,但也交下了不少人。有好些人早看不惯那些欺软怕硬的人,见蒋溢把他们收拾了,都争着和他结交。
蒋溢四处瞅了一眼,没见到那个会变脸的姑娘,只能端着饭盒走到给他占座的工友身边坐下,有一搭无一搭的挑着饭盒里的黄瓜炒肉。
蒋溢周围的位置坐满了人,好些大姑娘、小媳妇、大娘们往这边看,看看还说笑起来,脸儿红红的睨着这边。
工友杨树羡慕地叹了口气,“溢哥可真有人缘啊!”
要是也有这么多姑娘偷看他,他就要乐死了好吧?哪至于像现在这样,连个对象都没有。
蒋溢正扒拉着饭盒里的炒西葫芦,闻言修长的手一顿,第一次接下了这个话题,
“那个,你们知不知道咱厂有个...”
在要脱口而出之前,他猛地停了下来,不知怎的,那么善变会演戏的姑娘就像他心里的秘密似的,想问却不想说。好像说出来就把秘密暴露于阳光之下,而他只想自己知道。
“啥啊?”几个人看他欲言又止,都好奇的问。
“没啥,赶快吃饭!”蒋溢大口的扒拉着饭,像要把那些脱口而出的小念头都压下去似的。
下午秦念正常上班,同事们都没心情唠别的了,所有人都在讨论机械食堂的伙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