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都是能力者,大力的在挖土和搬运石块,风的在协助开采山石,电的在进行线路安装和检测。
每个人埋头苦干,几乎没有任何交谈,似乎也不需要休息。
仿佛在扮演木偶戏。
冯川被吓住,继之前的恐惧感,人生第一次产生退缩的想法。
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,但前方隐约有说话声传来,便将身体藏在密林的阴影中。
是刀疤姐,身前走了两个人,一个是看起来有些羸弱的男子,另一个则是面容和身姿坚韧的女子。
刀疤姐说:“终于全部搞定!这次出门引人,耗费我半年的功夫,虽然中途有波折,但幸好都解决了!我要休息,要一个超长的假期!”
男子低声:“休息可以,那三人的事先安排起来,否则赶不及工期,让禹州占先就不好了。”
另外的女子问:“水电站基本完成,禹海段高速公路的修复和维护工程也只剩起始点的路桥未修复。待你们将跨河大桥彻底搞定,我再去和海城谈他们那边的接口联通问题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,之后井水河水,我莫如磐从不知道苏丹,也未见过红巾的任何人。”
苏丹深黑的眼睛看着莫如磐坚毅的面庞,没有应声。
刀疤姐却点头:“行啦,早就说好的事没必要再三重复。等该做的都做完,我和苏丹就离开,而你则一身清白地做个好领导——”
冯川听得一清二楚,顿时全都明白了。
刀疤姐和禹州沆瀣一气,利用子虚乌有的金库招揽收荒队和贪心的能力者。
待这些人一入废墟,就被控制住,全部丢水电站干活或者去打通山路,这一切都是为了打造出一个能干且干净的禹州领导人。
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刀疤姐不对!
冯川心胆欲裂,再生不出要黄金的心,撒腿就想跑。
可不知为什么,他的腿抬不出去,胳膊也迈不开,浑身肌肉僵得不听指挥。
整个人直接摔了出去。
他努力挣扎,一抬头,身前出现一双修长的小腿,然后有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来。
刀疤姐戏谑的脸出现在眼前,还有那个叫苏丹的男人,那双深黑得近乎于吞噬光芒的眼睛。
是脑,而且是高级的脑!
只有高级的脑才能瞬间夺去人的意识,支配无数的能力者为他服务!
但已经晚了,他下半生将沦为没有意志的奴隶。
冯川彻底失去意志前,听见隐约的对话。
“真是个笨蛋,我说终于全部搞定的时候,他就该知道自己没有逃跑的可能了。”
“这人能力有点意思,躲得很好,找起来废事,连金安都无法确定他的方位。没办法,只能冒险劳师动众,用引的。”
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
可一切都晚了。
周郁硬闯的建议,获得所有人举双手双脚赞成。
指挥部的车队分开,大部分队员和一半的车留在原地,跟禹州拦截的人扯皮。
小组长们各自分散潜入,约好在禹州峡谷跨河大桥碰头。
次日凌晨,各自就位,趁看守的人还在睡梦中,几辆去了中州标记的大越野车就轰隆隆地往荒野里冲出去了。
没人拦得住!
周郁和曾昀光一组,感受到了原始泥巴路的艰苦。
更特别是越靠近禹州废墟,磁场越混乱,很多时候指南针和卫星电话根本没用。
幸好周郁亲和力不错,操着一口外地口音,和中州撇开关系,居然在沿途的村上问到去跨河大桥的正确方向了。
这一路,看见好些样式独特的圆形高墙建筑,虽然老化了,但依然有种厚实感。
她好奇地问小孩子:“那是什么?”
小孩子回答:“乡公所。”
乡公所里进出的几乎都是身材高挑,健康强壮,并且具有不同能力的年轻人。
而且个个穿着和拦路人差不多的制服,显然,乡公所是禹州的基层组织机构。
但曾昀光好奇,故意接近了观察,并且试图进去逛逛。
接近后发现,乡公所的高墙足高十五米,厚达三米,外墙上诸多设备管道和进排风出口。
设备和管线虽然老化了,也没有近期使用的痕迹,但之前必然是非常严密的某种特别建筑。
正大门的一块石碑的落款上印证了想法,某某隔离安置中心。
这些乡公所的前身,就是向导口中集全禹州的财富和物力,未保存火种而修筑的安置点。
乡公所内的人对陌生人非常有敌意,一发现他们靠近,立刻厉声呵斥。
周郁出面交涉后,年轻人面露抗拒。
年老,不,开车走了很远,几乎没见过五十岁之上的老人。
应该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,也就是当年在这些安置中心被保护过未成年人,非常凶悍戾气地问:“你们哪里人?来禹州做什么?”
周郁给了个现成的回答:“来禹州收荒,指南针不好用,迷路了。”
这个答案果然没有被追究,并且被送上了正确的道路。
开了一天一夜的车,路过无数差不多的乡公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