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连秋和爷爷,村长打完招呼进屋洗脸换衣服,再出来的时候,手里牵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,季宝根喊侄孙女到自己身边去:“小丫头,你怎么不去找二爷玩了。”
“我娘说三堂婶就快生了,我毛毛躁躁的怕撞到堂婶。”
“女孩子是该稳重些,整天又跑又跳的确实不像样子。”季宝金瞥了孙女一眼,这孩子穿的可够好的,裙子上居然绣着花,耳朵上那是玉吗?老大两口子真够败家的,这么点的孩子给她买首饰这不是浪费钱吗?刚有两个钱人就飘起来了,他们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七个小子呢!
感受到一束不太友善的目光,季暖侧身对着爷爷,季连秋把她捞起来,让妹妹坐自己腿上。
“连秋,暖暖不小了,以后别这样抱着她,男人总抱女娃会压运气的。”季宝金好心提醒孙子。
他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和偏见,季暖扭身想下地,自己就不该过来,下次有爷爷在,自己一定离他远远的,季连秋却把她往怀里搂了搂:“她才多大,再不抱来年可就真不能抱了。”
妹妹过年七岁了,有句老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,在乡下没那么多讲究,妹妹大了以后确实得避嫌了,到七岁的时候不能再抱着了。
季暖回头看了大哥一眼:“不能抱着,以后出门大哥背我。”
“噗!”季连秋被妹妹逗乐了,如果不能抱的话,背也不可以啊,这丫头故意气爷爷呢吧,爷爷有些做法季连秋也很不满,只是碍于他长辈身份不能说什么就是了。为了哄妹妹高兴,季连秋果断抛弃爷爷站在亲妹子一边:“行,都听你的可以了吧!”
得到满意答案,季暖看都没看爷爷,跳下地跑开了,晚上两位老爷子和村长都喝了点小酒,季瑞年和季连秋、季连福分别送他们回家。
季宝金舌头有些发硬,告诫儿子有钱也不能乱花得攒着,还有啊,女孩子早晚是别人家的,饿不到她们给买些普通衣物已经很不错了,可不能把家里银子都花在她身上......
前面那些话季瑞年都没吭声,听到老爷子说闺女他不干了:“暖暖穿的裙子是瑞峰和瑞南媳妇给做的,过年我们就给她做了两双新鞋。”
“你把做豆腐的手艺都教给他们了,他们两家给孩子做两身衣服应该的。”
话可不能这么说,这是老二一家和二叔有良心,知道亲戚也该礼尚往来才对,换做继母......自己那些年够傻的以为用真心能换来亲情。在继母面前当牛做马,结果腿因为救她儿子砸折了都得不到医治,亲爹口头张罗两次,因为在家里做不下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,想想都觉得寒心。
“衣服还是小事,我瞧着她耳朵上的东西是玉的吧,应该值几个钱,你们不能因为现在做着买卖,有钱了就开始挥霍,别忘了你还有七个儿子呢,那才是你该重视。不说别的每个儿子五两聘礼,成亲花十两,再盖房子的话加起来也得一百多两银子呢!”
正好这时候走到老宅门口,季瑞年帮忙把门打开:“您自己进去吧,我回家了。”季瑞年刚走出去没几步,听到身后有泼水和重重的关门声。
随后季刘氏提高嗓门抱怨:“你倒好出去吃香喝辣的,可怜我们仨在家里喝杂粮粥,啃杂面饼子连个菜都吃不起,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,这辈子才会进你们季家的门,替别人养了一窝子白眼狼,自己老了老了混到没人管的地步。”
走到今天这一步怪谁啊!
想通以后的季瑞年不会再心软了,自己不欠她的,一条腿已经把这辈子的恩情都还完了,也耗尽他们之间最后一丝亲情,季瑞年头也没回迈开大步往家走。
季宝金借着酒劲,在季刘氏指桑骂槐声中,让儿子明天给送几块豆腐,一些豆芽来,走得眼看就要没影的季瑞年也不知道听见没有,一声没吭。
只要老头子有话,季瑞年没说“不”字,季刘氏就当他答应了,正好明天想回娘家一趟,让小儿子多去要点东西,回娘家不用再准备什么了。
第二天本该季瑞年带人去收拾荒地的,因为南宫霖宥要来,季连福替爹爹去了,林府的人来的也挺早,季暖回屋拿出钥匙交给来人,他们家人可是一步都没迈进那屋。
“大哥,我们来取你昨天答应给的一板水豆腐,十斤干豆腐,和十斤豆芽。”季瑞学进院就开始嚷嚷,刘绣红不能进院,远远站在门口等着。
爹啥时候许愿了,季暖走到季瑞年身边歪头看他,季瑞年摇头:“我可什么都没答应,老三你们自己吃的话两块豆腐,二斤豆芽足够了。”季瑞年让老四季连寿拿盆子给弟弟捡豆腐。
两块豆腐打发要饭的呢,刘绣红扒着墙头说:“大哥昨晚亲口答应我婆婆会给一板水豆腐,十斤干豆腐和十斤豆芽的,我也听到了。”
“三婶,你们这是又想拿我们家豆腐出去卖吗?怎么上次卖那六十多斤豆芽的钱花光啦,你们的话我不信,就两块豆腐,二斤豆芽,你们爱要不要。三叔我家早上很忙,没工夫应付你们,以后别早上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行吗?”第一次见上门要东西还这么仗义的人,季暖也是服了。
“我来的时候娘说了,不给够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不能回去。”季瑞学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