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公主跑过来蹲下给琪琪格捶腿,“皇额娘,内务府的奴才办事不精心,他们欺负我们俩年纪小,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!”
二公主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您得给我们做主!”
琪琪格有点发愁,这事她还真做不了主。
事情是这样的,琪琪格本意是想让大公主和二公主拿宫务练练手。毕竟只把书念好是不够的,实践能力也不能少,要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嘛!
宫务琐碎,有皇后教导,大公主和二公主做的还不错。但是在与内务府接触的过程中,二公主发现内务府的账目有一点古怪。
举个例子,换季时候内务府给太妃们准备下的布料假如有一千匹,实际上分到太妃们手里的布料大约只有八百匹,剩下的两百匹布都算作损耗。
运输和贮存过程中有损耗是正常的,但损耗太大傻子都知道有问题。
大公主和二公主初出茅庐,正是想大展身手,扬名立威的时候。她们察觉到了内务府的猫腻,就想以势压人,处置了内务府的蛀虫。
内务府跟后宫交接的大多数是太监,他们虽然是太监,但是能在内务府捞一个肥差,背后都有靠山。
两位公主若是专心去做自己的事,这些太监们自然会捧着哄着。现在公主们要处置他们?那对不住了,太监也不是好欺负的!
内务府的太监们对公主依然客气,但是面对公主的要求,他们极尽敷衍,还总是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,公主们还挑不出毛病。
大公主说道:“内务府的人不听我们的话,我们派人要东西他们就推脱,这样下去,我们还怎么管事啊!”
琪琪格叹道:“你们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内务府的人,办好太妃们的事就行了,何必多此一举?”
二公主生气地说道:“分明是他们做错了事,我们是公主,难道还管不得几个奴才了?”
琪琪格:“呵,内务府的奴才还真不是你们能管的!你们知道内务府的管事太监们是谁安排的吗?可能是你们的皇阿玛,又可能是你们的皇额娘,打狗还要看主人呢!别说是你们,就连我也不能随便拿人啊!”
这个道理大公主和二公主能理解,宫里不成文的规矩,长辈们器重的奴才比别人多几分脸面。这样的奴才可不能随意打杀了,不然就是打长辈的脸。
听琪琪格讲完,两位公主都蔫了。
琪琪格又道:“内务府不干净,你们以为皇上皇后不知道吗?从古至今,贪官都是杀不尽的。每个人都有贪欲,这是人性。你把这些蛀虫杀了,再换一批可能比现在这些人还贪。”
听到琪琪格的话,大公主和二公主都觉得灰心丧气。
琪琪格打发她们离开,“快回去吧!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。宫务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问皇后,或者去问阿茹娜和苏麻喇姑。”
两位公主怏怏地离开咸安宫,她们本来以为皇祖母会站在自己这边,没想到被浇了好大一盆冷水。
二公主心灰意冷,“我想回去睡觉,皇祖母他们都不在意内务府的事,我着什么急啊?”
大公主不肯放弃,“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!咱们退了一步,那起子小人还以为咱们怕了,以后不是更加嚣张?”
二公主点了点头,“大姐姐说的也对,将来咱们出嫁,嫁妆是由内务府置办,万一他们以次充好,咱们不就亏了!”
大公主想了想说道:“一人计短,咱俩去苏麻喇姑那里请教。她经历的多,向她请教没错的!”
苏麻喇姑很乐意帮助两位公主,她准备了果子点心,热情地招待两位公主。
大公主担心苏麻喇姑也给她泼冷水,所以没有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。
“姑姑,我听说内务府有好些太监贪得无厌,贪得可厉害了。我不知真假,所以想问问姑姑,内务府有人贪钱吗?”
苏麻喇姑想了想,轻轻点点头,“内务府的活计大部分都是肥差,肯定有人贪钱的。只要不贪得过分,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两位公主殿下,世间的道理不是非黑即白。你们上课的时候也学过这样一句话吧?水至清则无鱼。”
听见苏麻喇姑说出和琪琪格相似的言论,大公主和二公主都不太高兴。
二公主说道:“平民百姓家里进了老鼠要及时抓住,免得老鼠祸害粮食。为什么内务府里有蛀虫,大家都不管了呢?”
苏麻喇姑叹道:“公主们还小,等你们长大了,有些事情不用我说,你们自然就懂了。公主们特意过来问这个,是不是内务府有人不听使唤?公主们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,我去禀报太皇太后。”
大公主胡乱摆摆手,“姑姑想多了,没人敢欺负我们姐妹。”
两个公主都兴致不高,苏麻喇姑想了想,打算随便教一些浅显的东西,把她们打发走。
“如果想抓内务府的蛀虫,最要紧的是证据。有了证据,两位公主把证据放到皇上和皇后面前,由皇上和皇后出面处置,如此一来皆大欢喜。”
大公主和二公主笑着附和,心里却不以为然。证据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,哪有那么好找。
虽然苏麻喇姑教的方法不甚高明,但大公主和二公主还是努力地去找证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