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湛然:……
男人阴沉着脸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礼王:……这么好驯的吗?
“王爷,有事?”
“有事有事。”礼王赶紧回神,一张口就是关于周湛然的事。
“我觉得太子的眼睛和鼻子与我长得特别像。”
苏枝儿:……
“您跟圣人是亲兄弟,他的儿子自然跟你有几分相似。”苏枝儿如此解释。
礼王急了,“你没听到外面的流言吗?”
苏枝儿摇头,面无表情,“没有。”
礼王只得道:“外面说,太子是我的亲生子。”
果然,礼王动了心思。
可是说完那句话后,他的面色又沉寂下来,“就算是真的,我也不能认他。”
礼王虽不涉朝政,但他最明白现在的形势不过。
太子的地位本就不稳,若是再闹出这档子事,周湛然这个太子就不用当了。
“罢了,活着就好。”
是不是他的有什么关系呢?
礼王转身,出了东宫。
只是被当作了倾诉工具人的苏枝儿:???她还以为恁要造反?就这样?
礼王离开东宫,却并没有走远,反而神色凝重地走到了御书房内。
御书房里,圣人正在批改奏折,他看到礼王进来,微微抬了抬眼,却并未说话,看着根本不像亲兄弟,像陌路人。
礼王径直走入,这两位各自怨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终于面对面碰上了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圣人猛咳一声,端起茶盏吃一口。
礼王撩袍坐到一张椅上,沉默着看宫娥进来奉茶。
御书房内静了片刻,然后是礼王的声音,“当年,蔻儿是我礼王府的一名舞姬,我与她早已情投意合,若不是你横刀夺爱,我跟她的孩子也跟太子一般大了。”
是了,礼王就是来故意恶心圣人的。
圣人面色不变,只是道:“成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”
“呵,”礼王冷哼一声,“你这个老疯子,如果不是不能立即杀了你,我定然要为蔻儿报仇。”
圣人终于抬眸直视礼王。
他的视线先是在礼王的白发上顿了顿,然后才开口道:“当初你为窦美人一夜白发,确实情深感人,可你又哪里知道,她根本就不爱你。”
“呸!”礼王站起来,“她当然是爱我的!”
相比起年轻的礼王,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少的圣人变得佛系了很多。
从前的疯癫之态也都收敛了回去,像个正常人般跟礼王对话。
圣人面不改色心不跳,继续道:“你以为我当初是将她强抢入宫的?不是,我告诉她,若她跟我回宫,我便替她找到她的情郎,让他们双宿双栖。你不是很清楚她的情郎在哪里吗?”
秉持着优良的遗传基因,大周皇室的人大部分都是疯子。
礼王是,圣人也是。
没错,礼王倾慕窦蔻儿,杀了她的情郎,然后告诉她,她的情郎跑了。
圣人为了得到窦蔻儿,告诉她,她的情郎没死,他能替她找到他。条件是,在他找到之前,窦蔻儿要随他回宫,陪伴他左右,等他找到她的情郎,就会让他们双宿双栖。
皇帝的话,还写了圣旨,盖了玉玺,窦蔻儿天真的信了。
哪里都是地狱,不如挑一个见得着光的。
可是窦蔻儿错了。
当她从酒醉的圣人口中得知情郎已死的消息时,整个人都崩溃了。
她几欲寻死,而就在这个时候,她发现自己怀孕了。
孩子是谁的?她不知道。
反正是那两个男人的。
她憎恶这两个男人,他们口口声声说爱她,可为了他们自私霸道的爱,却将她强制留在了身边。
关在这个大金笼里。
她恨!她怨!她将这份怨恨尽数倾泻到了幼小的周湛然身上。
稚子何辜。
可窦蔻儿每每看到周湛然那双与二人如出一辙的眸子时,就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躁和怨毒。
她每次都想杀了他,可每次都下不去手。
她只能恶毒的诅咒,恶毒的咒骂,恶毒的畅想。
周湛然日日活在这样的咒骂里,那么幼小的孩子,为什么要承担这些?
窦美人越来越疯。
她抱着自己给情郎绣的荷包,想着那两个疯子,谁也得不到她。
他们根本就不懂爱。
窦美人看着眼前懵懂无知的小孩,扯着他的肩膀,疯狂大笑,“你也一样,你也一样!你们都是没有心的疯子!你们永远都不懂什么叫爱!”
周湛然从梦中惊醒。
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。
这是从小萦绕在他身边的噩梦,每次做完这样的噩梦,他总是觉得心中异常暴躁,定要好好发泄一番。
可现在,他却只是慢吞吞地起身,猩红着眼看向榻上的小娘子。
苏枝儿正在睡午觉。
不管任何事情,有多紧急,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睡眠状态和健康状况。
这是苏枝儿的处世准则。
男人一头挤进窄小的软榻里,把小娘子搂进怀里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