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奇怪,手轻轻放在她细腰上安抚,问:“是不舒服吗?”
皇帝对后宫女子都是不错,他身体有问题,其他妃嫔无法侍寝,若是白白蹉跎岁月还过得不好,他心里也过意不去。
施娢身姿纤美,容貌娇媚,有种饱读诗书的文雅气质,同素来好这些雅致之物的皇帝在一起,可谓是郎才女貌,叫人看得赏心悦目。
她道:“臣妾身有不适,想先回去一趟。”
皇帝知道她身子差,见她脸色微白,还以为是着凉,便也不多问,让她回去加件衣服。
这些天他一直都很顾着她,施娢就算是对他没有男女之情,也觉得他这人若不是皇帝,会是个好托付。
她挤出抹笑,却又低下头,怕自己紧张得发红的眼眶会被皇帝看到,只起身行礼道:“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施娢不敢看赵骥,低着头退下去,膝盖又倏地一疼,一时不稳,要跪在地上时,被赵骥伸手扶住。
他的手臂结实,她下意识抬头看他,他硬朗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,只有眼中如毒蛇般的冷厉黑眸让人不寒而栗,说了两个无声的字。
施娢慢慢低头,道了声谢御亲王,她是有身子的人,摔这一下皇帝都吓得起身来,宫女连忙来扶她起来。
皇帝不放心她回去,让她坐他的舆驾回宫。
施娢只说了声谢陛下,她不想再留下去,先一步离开。
赵骥在这,皇帝也不好去送她,施娢走之前,只听到皇帝说:“娢儿身子总是不适,皇兄见谅,但皇兄突然间就说想要来御花园赏花,朕什么都没备齐,不如去母后那里一趟?”
赵骥只淡道:“臣只是进宫想来确认一件事,杀想杀的小骗子,不想打扰太后娘娘。”
皇帝叹气说一句他不用多礼,又问他要杀谁,赵骥不说话。
唯独只有施娢手在颤|抖得厉害,赵骥刚才说她骗子,宫女也发觉她的怪异,连忙问道:“娘娘是哪不舒服?可要找个地方歇歇。”
施娢深呼一口气,轻声道:“不要紧,回去吧。”
她慢慢坐上舆轿,心乱如麻。
帝王舆驾非皇后坐不得,但施娢有孕,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,她手肘倚住扶手,轻撑住头,另一手放在起伏的胸间,眼眶微红,看着像是生了什么病,累得睡着了,实际上她连呼吸都是乱的,被赵骥吓得腿都有些软了。
施娢只能强|迫自己冷静下来,他说那种话,不一定代表他今天晚上就要过来杀她。
但以他的性子,能找她这么久,还专门自己来确认,绝对是动了杀心。
……
施娢回去之后便病倒了,太医过来诊脉,说她是着凉,没有大碍,皇帝本打算要去找太后,听到这件事专门过来看她,施娢靠着枕头,只对皇帝摇摇头,说自己没事。
“陛下,”她犹豫道,“御亲王怎么会突然进宫?是家里有事惹到他了吗?”
皇帝一愣,他往外边看一眼,只叹一声,岔开话题道:“皇兄有自己的事要做,朕不知道,你身子可是怎么了?以后出去多套些衣服。”
施家和御亲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,赵骥又不常如后宫见太后,他这回来,连皇帝都认为他是要参施家一本,皇帝前段时间已经被那些事闹得够烦心,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。
施娢得他喜欢,现在又怀着他的孩子,他倒是下意识就偏向她。
殿内绣玉兰的缃色幔帐轻轻垂下,施娢睫毛微卷,低声道:“是臣妾给陛下添麻烦了。”
“朕疼爱你,你便忘了自己是双身子?这种事再怎么也不能随便,”皇帝在孩子的事情是十分执着,“若是那里不舒服了,一定要早早同宫女说。”
“臣妾只是少见像御亲王那般高大的男子,有些怕他,”施娢垂眸道,“家里的事都不告诉臣妾,臣妾也只依稀耳闻一些事,御亲王当是对臣妾不喜,可臣妾也别无他法,怕他怕得不行。”
“皇兄就是性子犟了些,他在军营呆了多年,大抵是不太喜欢娇弱女子,所以才对你没有好脸色,你爷爷他们忠心耿耿,你不用怕皇兄,最不济朕让你们少见些面。”
施娢微顿,颔了颔首。
皇帝扶她躺下,给她掖了掖被角,道:“你六叔前段时间还想进宫来看看你,但朕知道他那跳脱性子,也就没让他进来,若你想家里人了,朕让他来见你?”
施娢忽地说:“臣妾想回去一趟,想爹了。”
皇帝听她前一句话时皱了眉,但听到后面又觉得她不过只是个小姑娘,想了想,道:“朕明日把你爹召进来。”
施娢手轻轻握成拳,应了一声。
她脑中一片混沌,却也猜得到赵骥能找她,那她爹那里恐怕也被查到了。
皇帝摸她的头道:“朕还要去见太后,今日便不陪你了。”
她深深呼出口气,说了一声恭送陛下。
皇帝帮她解下幔帐金钩,让她好好睡一觉,他本身就是体贴入微的性子,对有孕的女子,更是照顾有加。
施娢慢慢看他离开的身影,纤细的手臂轻轻遮住眼睛,终究是忍不住眼泪,紧咬住唇。
同皇帝一起出这间宫殿的,还有赵骥,刚才他就在门口,照理而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