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解我之惑。”
副手掌柜得令,没有继续多问,就让小厮带着她们到阁楼厢房看茶伺候,香师随后就到。
林长缨与萧雪燃进到厢房,静默以待约莫一刻,便有一穿着青天文竹蜀绣长袍的男子问候而入,面如松桂,腰佩青鸟香囊,持白玉折扇,手上还拿着樟木箱,端的是优雅清风,可是仔细一看,此人眉眼微翘,似是勾着隐藏其中的风流韵味,若是在烟花之地,定然不逊色。
他先行颔首行礼,悯笑而立。
“夫人,在下是花深柒,凝香阁的香师。”
林长缨拂了拂手,将这些虚礼马马虎虎地过去了,随即很快进入正题,取出手帕放到锦桌上,沉声道:“花深柒,这里是些烧剩下的香料,我想知道其成分,望指点一二。”
花深柒有些意外,微怔了会儿,倒是少有人会拿烧剩下的香料来问他原料成风的,还真是会考验他......
思及此,他一舔后槽牙,颇有些兴奋。
随即沉声应着,便开始研究拨弄着香料,先是凑到鼻前闻了下,横眉微蹙,随即用樟木箱取出的小刀将其切得细碎,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分节细看,甚至还需要用到风竹火炉来煮沸水。
在等待过程中,萧雪燃顺着林长缨的吩咐,为避免先前房内残余的沉香糅杂,得先行开窗透个气。
不料在她靠着窗台,玩着壁虎之时,于静谧无人的后巷中,余光忽然闯入几个黑影闪过,窜入凝香阁后院。
“这是!?”她惊呼一怔,转身看向林长缨。
林长缨正抿着茶,偏头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待萧雪燃回过神来,再看回后巷,归于沉寂,什么都没有,她只得挠了挠头,回复道:“没什么,兴许看错了。”
一旁的花深柒以捣臼捣碎搅出汁液,放入风竹火炉上煮沸,没一会儿就氤氲着檀香,微不可闻地其间似乎掺杂着特殊的药香,安人心魂。
作罢,花深柒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坐于案牍前的林长缨,以手摩挲着下巴,若有所思,似乎也漫上疑惑,多了几分饶有兴趣。
萧雪燃注意到他的眼神,心下不满,拔出一截剑威胁道:“你这香师眼睛往哪看!信不信把你眼睛挖出来!”
不料手臂一紧,剑啸微鸣,林长缨以掌心将她的剑复位,低喝道:“不得无礼。”
说罢,转而向香师致歉,萧雪燃只得作罢,愤愤地瞪向香师,心想道:“这眼神明明就是不怀好意......”
花深柒扯了扯嘴角,轻摇着折扇,打趣道:“这美人侍卫果然是英姿飒爽,忠心护主,令在下佩服,只是这女孩子家家如此暴怒恐怕将来嫁不出去......”
哀转惋叹间,声音如飞泉明玉,多了几分劝诫和苦口婆心的滋味。
“你!”萧雪燃顿时气得面颊涨红,势要好好教训这浪荡子香师,却在这之前被林长缨一手揽下。
只见她缓缓起身,向花深柒走近,她再清楚不过萧雪燃这一挑就起的毛病,随即徐徐说道:“香师,我敬你是风雅人士,有些自己的癖好也无妨,可还是好心奉劝一句,嘴巴若是不厚道,无论是在上京还是江湖,恐怕你这舌头都保不住。”
一字一句,不平不淡,未显愠色,却有丝丝入耳的寒意。
花深柒扯了扯嘴角,露出后怕之情,以扇掩面,喃喃道:“有趣......”
说罢,又皮笑肉不笑地颔首道:“是在下唐突,请姑娘莫要介怀。”
一颦一笑皆是滴水不露,不露声色,让遮在慕篱后的林长缨不由得退后几步,总有种什么都看穿的不自在。
忽地,咕噜咕噜响起,风竹火炉的水烧开了,打破房内诡异的沉寂。
花深柒轻咳了几声,回归正题道:“在下斗胆一问,夫人这香料从何处寻来?”
林长缨一怔,思索一番回复道:“没什么,只是家中所用,好奇其成分和来源又不便知道,故来贵阁请教,可有问题?”
“只能说这制香手法过于奇特,比较大含量的应是檀香,黄熟香、白附子、茅香、藿香叶,这些都是安神的药草倒是没什么,可剩下的药草被揉的太碎了,真是看不出来,更何况以煎煮炒将药草杂香剃掉,再放置冰窖贮藏,如此巧妙制香手法恐怕只有......”
倏地,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,随之而来还听到几缕喘息,似有急事。
不多时,外面响起急声:“香师,您养的松鼠又跑出来了,在后院到处乱窜,我们实在是抓不住啊!”
“什么!”这似乎抓住了他的什么命门,他顿时一骨碌跳起来,就算是花容月貌之色也多了几分破碎。
“不是让你们看好它的吗!”
一改先前的从容不迫,急冲冲地想要夺门而出,但回过神来似乎想到些什么又转身向林长缨行礼告退,声称去去就回。
林长缨眉眼微挑,看样子的确是事态紧急,便拂了拂手先让他下去了,待房内归于沉寂,只余稀松的檀香味,她扯了扯嘴角,感慨道:“真是奇人,还养松鼠。”
约莫一盏茶后,花深柒果然行事迅速,又一尘不染地回到了阁楼,还顺便换了身衣裳,只是鬓间的头发有些乱,可想而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