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竟然这么快,秦白萱勾唇,道谢:“那就麻烦画师了。”
在下午画画时,中途霍和安还去拿了一样东西。
他回来时,同秦白萱道:“上次让人去寻,目前正好寻到上等阿胶。目前已将此物送来,可供夫人补血之用。”
在上一次霍和安看到秦白萱偷偷取血后,他就已经动了这样的念头。
应当去取一些补血之物,为夫人好好补补。
常见的容易买到,可像是精品阿胶还要从其他地方运送而来,价格也是昂贵。
可这些等待还有价格,比起秦白萱手上疤痕,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他又凑近秦白萱耳边:“为夫知道夫人爱甜,还必然将其部分制成阿胶糕点,应当更好入口。”
从细节处,都可体现霍和安的用心。
秦白萱点点头:“多谢将军。”
不过霍和安离她这么近,他的唇又正凑在她耳边,呼出来的热气都使她耳尖痒痒的。
秦白萱稍稍推了推霍和安:“还有人在呢。”
她耳尖有些泛红。
知她面皮薄,霍和安同她离开了一小段距离。
果然如同谢沪钧所说,他这次灵感很多,画画分外顺畅,用了比平日更短的时间完成了画作。
下午时,就画好了。
等到完成了手头的作品,谢沪钧长长呼出一口气,他将笔放置到笔洗之中,接着展开这幅画。
宣纸透薄,上面的痕迹还未干透。
他拱手:“将军大人公主殿下,谢某已将此画画好,请过目。”
秦白萱和霍和安上前去看,发现谢沪钧画得的确极像,尽管他们是在屋中,可画师加了独特的背景。
的确十分好看,画中之人和自己有九分相似,秦白萱格外满意。
最关键的是清晰的画出了二人的互动,画面里的公主和将军,都面容带笑,眼中的情意像是要透过画纸溢出来。
这是一眼就能认出的程度。
加上他们的亲密姿势,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有情人。
霍和安也满意,特意多给了谢沪钧一些赏钱。
接着便是等画作晾干。
秦白萱还让人在谢沪钧准备离开时,多送了他府上的礼物以及上好的画笔。
谢沪钧收下了这些东西,走出府中时,心中仍颇有感慨。
霍和安接着在画作上,秦白萱身侧的位置,写下了“吾妻秦白萱”的字样。
这样日后肯定还是认得自己留下的字迹,知道是自己写的。
秦白萱也学着霍和安的动作,在画面中小将军的身侧,留下“吾夫霍和安”五字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,秦白萱的毛笔字是越来越好了,如今写在画作之上也不觉得突兀。
她脑海中忽然想过自己昨日的想法,提议:“我们再用另一张小纸片,写下专属我们二人的能懂的东西可好?”
的确是巧思。
那究竟写什么是好呢?
几乎就是在她思索的那一刻,秦白萱脑出蹦出李清照的词,她马上在小纸片上,用简体字写下:“此情无计可消除。”
这点简体字和繁体字自有不同,寻常人应当看不懂才是。
霍和安也是如此,辨认一番,却依旧是认不出来。
“夫人写的是何?”
秦白萱轻声念道:“此情无计可消除。”
词中的后面两句话是“才下眉头,却上心头。”[注1]
就算是意外让他们分离,就算是病症让霍和安忘记,他们之间的情感也不会被消除。
霍和安笑道:“夫人此句写得甚妙。”
“也并不是我所写,是从他处听来的。”秦白萱道,“将军有什么不同的表达方式吗?”
霍和安用了战场上暗号互通的书写方式,这更是他和心腹以及旧部的传信方式,非亲近之人绝不会了解。
他写下几个秦白萱看不懂的字。
等到画作晾干后,他将画叠起,放在极小锦盒中,挂在自己的衣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