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意的举动让沈婳想起了自己对许宸,一时心痛神痴。
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她已经不敢再付出真心了。更何况,在这个时代,她的快乐是建立在其他女人,甚至孩子们的痛苦上的。扪心自问,她做不到。
沈婳收回了自己刚刚放纵的心。
胤祯追了出去,看着沈婳的背影,有一种沉重又凄凉的美,像一锅粘稠的糖浆,怎么都化不开。
晚风吹过,带着百花的香气和干燥的暖意,胤祯摘下一朵梨花,双手捧着递到沈婳眼前。
“我不要它。”沈婳转过头,跑回了屋子。
……
翌日一早,沈婳就出了门。今天她要去京城最著名的那家制衣坊谈合作。
因为八旗子弟不可以经商的明文规定,沈婳便装成自家店铺的小伙计,带着设计图来找丰老板。
沈婳进了制衣坊,表明了来意。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子,在众人的簇拥中,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。
丰老板叼着烟枪,这几百年前的烟草实在呛人,沈婳坐在她对面,忍不住低头微微咳嗽了两声。
丰老板斜眼看了看沈婳,而后随意翻了翻沈婳精心绘制的设计稿,往前一推,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皱眉道∶“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。就这种货色也好意思拿到我这来。”
沈婳想着清汉女的形制,的确是第一次现世。丰老板没见过才质疑她,也不算什么,耐着性子好言解释道∶“这个衣服叫做清汉女,是我融合了前朝和满人的服饰设计的……”
丰老板不等沈婳说完便挖了挖鼻孔,用指甲把鼻屎弹到沈婳的设计稿上,哂笑道∶“什么清汉女,自来也没听过这种东西。小姑娘,想一夜成名,也得掂量掂量自己,有没有这个本事。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我看的太多了,拿走拿走。”说完就把沈婳的设计稿揉成一团,扔在了地上。
“真是晦气,浪费我时间。这一行真是越来越好做了,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混口饭吃,真是可笑。”丰老板摇摇晃晃站起来,忙有人左右搀扶住她。跟风笑道∶“丰老板说的是,现在的小丫头们啊,都狂傲的很,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沈婳“腾”地一下站起来,她最不能容忍别人侮辱她的才华∶“你这个狗眼不识泰山的老东西!”
丰老板听了当时就气的调转头走回沈婳,目光幽深,扬起手就准备给沈婳一巴掌。
“哎哟。”正当此时,不知哪里冲过来一个小丫头,一下子把丰老板撞了个人仰马翻。
丰老板被扶起来后,拿着烟枪对着那个小丫头就是一顿密集的毒打∶“你这个疯丫头,我今天要不打死你,我就跟你姓!”
“啊,老板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!你别打我了!”那个丫头满屋子乱跑,经过沈婳身边的时候,冲沈婳眨了眨眼睛,沈婳会意,抓住丰老板的手,往后一推。
丰老板气的青筋暴起,张牙舞爪对着沈婳就扑了过来,沈婳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盖在她脸上∶“这个丫头我带走了。若是有什么不服的,尽管去衙门告我。”
丰老板接过那张一百两的银票,嘴角动了动,装模作样道∶“今天就当我大人有大量,放过你们两个,再有下次,我一定打死你们俩!还不快给我滚!”
……
出了制衣坊,那个小丫头颇为感激的笑道∶“姑娘,谢谢你帮我从这个牢笼里解救出来,我一定会报答你的!”
沈婳笑了笑道∶“你救了我,我救了你,互不相欠。”说完就准备走。
那小丫头拉住沈婳道∶“姑娘,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大话。我刚刚可不是开玩笑,我真的要报答姑娘的。”见沈婳不信,那小丫头拍着胸脯道∶“姑娘的设计图我刚看了,我敢打包票,在这京城,恐怕只有我能和姑娘合作了,姑娘不信的话,大可以试试我。”
沈婳这才正眼打量了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∶秀发用淡黄色花边丝带束在身后,简单的扎了一个结,两缕发丝垂在胸前。身着淡黄色木槿花衣裙。整个人如花瓣一般娇嫩可爱。
“这衣服都是我自己做的。老板说我做的衣服不伦不类,说我是个疯子,只让我做最低级的活。其实她啊,根本什么都不懂。”那小姑娘抱着手,扬起下巴一脸的骄傲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沈婳拉着她的头发问道。
“我叫云想容,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的云想容。我爹在苏州开了成衣店,我娘是苏州顶顶有名的绣娘,只是前两年我娘积劳成疾撒手人寰,我爹没多久也去世了。”
云想容眼圈红红的∶“我跟着我舅舅前脚来京城,后脚他就把我卖到这个地方了。”
沈婳略带歉意的看了看云想容∶“别伤心别伤心,恶人有恶报,你如今跟了我,以后都是好日子,走,跟我回店里商量去。”
……
一时到了成衣店,沈婳把设计图展开,云想容只看了一眼便对沈婳道∶“姑娘,你这个比例尺寸不太行,包在身上有些奇怪,我给你改一下。”
说完云想容刷刷就改了两笔∶“这样子宽袖,底摆放大一点,更飘逸舒适。”
沈婳之前的设计偏现代服装,想突出女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