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婳盯着那张……姑且称作是信的草纸吧,不由得感慨,这么粗陋的设备,胤祯竟然能写的跟传世之作似的。这孩子未来做什么大将军王,做个书法家他不香么,还不用被雍正忌惮关皇陵一辈子。
“墨玉,找只聪明鸟,把这封信带给四爷。”沈婳将信递给墨玉,墨玉点点头,对着天空一顿比划,来了一堆鸟,最终经过激烈的角逐,选了一只灰鸽子,墨玉将信绑在灰鸽子腿上,不知又神神叨叨的说了什么,灰鸽子咕咕叫了两声,转身飞走了。
“你都和它说什么了。”沈婳好奇问道。
“我和它说,我在它身上做了印记,如果它食言了,今晚我就抓它去地府,下辈子做自己的食物。”
……
胤禛此时也是心急如焚、焦头烂额,自己的亲弟弟完全不信任自己,收到消息也不肯告诉他,就这么单枪匹马的赶了过去。
这一去,就再没了消息。京城那边虽然他封锁了消息,只是若再找不到人,只怕也瞒不了多久。
“咕咕”。一只灰鸽子停在他的肩膀上。事出反常必有妖。胤禛伸手,灰鸽子竟然很有灵性的走到他手上,胤祯低头一看,灰鸽子的脚边果真有一卷书信,立刻扯了下来。
胤祯认真读完书信后,立刻大踏步走了出去喊道∶“快,所有人整装集合,随我出发!”
“咕咕。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胤禛竟然觉得那鸽子像是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,然后甩了甩自己的小身板,一飞冲天。
……
“喂喂喂,墨玉,灰鸽子回来了,回来了,你快听听它说了啥。”自打灰鸽子飞出去后,沈婳就一直趴在窗户上,望眼欲穿。眼下终于见它回来了,开心的仿佛看到了久归的情人。
“它说,四爷的兵马已经在路上了。”墨玉挥了挥手,灰鸽子听话的飞走了。
“那就好那就好,十四爷说,我们现在还在扬州,应该很快就能赶到。”沈婳双手合十,不停的在屋子里踱步祈祷。
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沈婳刚燃起希望,门就被推开∶“韦姑娘,总舵主说,怕夜长梦多,因此准备立刻启程,押送鞑子进京。”
这不行啊,这一走,四爷就该找不到地方了,那就功亏一篑了。而且,要是天地会真的拿十四爷去威胁康熙,历史会不会出现什么节外生枝啊。这可不是儿戏啊,不能走,坚决不能走。
“哎哟~”沈婳突然倒了下来,天地会教众赶紧扶住了沈婳∶“昨晚被盐帮打的那一棍子好像发作了,我好痛啊,我现在走不了了,只怕要再休息一会儿。”
墨玉挠了挠头,饶有兴致的坐在一边欣赏沈婳的小剧场。
“这,那我去喊总舵主,韦姑娘您稍等,先躺好不要动。”昨晚盐帮打了沈婳后背一闷棍,是所有人都看到的。盐帮的人下手一向都是死招,所以那位报信的男子并未多想,服侍沈婳躺下后,立刻去请陈近南。
沈婳从床上爬起来,对着墙壁就是一阵薅,然后把白色的漆涂满自己的脸,又拿着开水把自己熏了一脸汗。
“墨玉,这里没镜子,你快帮我看看我像不像疼的一脸汗又满脸苍白的样子。”沈婳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,一边询问墨玉。
“沈小姐,您要是再换一身白衣,您都可以以假乱真白无常大人了。”有那么一瞬间,墨玉以为是白无常亲临。
那就是妥了的意思,沈婳现在知道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墨玉。
……
陈近南非常关心沈婳的安危,不出片刻就到了,看到沈婳那张毫无血色疼的冷汗直流的脸,脸都揪在了一起∶“盐帮的人怎么对一个小姑娘,下手都这么重。”
青木堂香主爷叹了口气道∶“盐帮一向蛮横惯了,再这样下去,迟早要出事。”
“对,对不起。干爹,总舵主,我给你们添麻烦了,没事的,反清复明大业要紧,我可以撑着的。”沈婳故意以退为进,咬牙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陈近南立刻扶住了沈婳,面露心疼∶“你都这样了,我们怎么能抛下你不管。不如,先出去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吧。”陈近南对青木堂香主说道。
“总舵主说的对,我这就派人去。”青木堂香主说着就要去叫人。
“不能,不能去!”沈婳连声叫道,从床上摔了下来。现在出去一定会碰到胤禛的人马,到时候计划泄露,还是一样没戏唱。
“我是说,晚点再去,你们想啊,我和十四皇子同时失踪,现在外面肯定都是鞑子的官兵。我知道大家都是不怕死的好汉,但是我不想诸位兄弟,因为我做不必要的牺牲。”
沈婳这话说的半真半假,毕竟天地会的人对她真的不错,她也不希望天地会的人有损伤。 一席话说的天地会众人都沉默了,陈近南混浊沧桑的眼睛变的无限柔和∶“韦姑娘,得你,是天地会之幸!你好好休息,晚一点我亲自去给你请个大夫回来看看。”
看着天地会众人走远,沈婳内心复杂,开始盘算起一个两全之策。
……
胤禛骑在马上,看着面前的大宅子,面露冷笑,就凭这群乌合之众也想颠覆我堂堂大清国,简直不自量力。
“你去救十四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