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了不用生气的,你偏要急,还成天说我性子急。”沈婳一副局外人的神情,仿佛现在的舆论焦点不是她。
“你,你哪学来的医术。”先是溺水急救术,再是疫病药方,胤祯和胤禛惊的下巴都快接不上了。
当然,一旁的太医院众人早已是无地自容,恨不得抽死刚刚带头闹事的几个人。
“本小姐的本事超乎你们的想象,让让让让,我要去端药了。”反正也没法解释,沈婳干脆把所有的功劳通通照单全收。
……
连花清瘟的药方果然有用,疫病得到了很大的控制,只是药材已经接近告罄,这天沈婳决定和张天佑、吴兰若一起去附近的山上采药。
沈婳因为这几天连翘用的最多,因此只记住了连翘的模样,便自荐去采这最重要的一味药材。
等到沈婳落了单,独自进入山里,陈丰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。
“十四福晋,你真的是个好人,可我答应了宁儿,便只能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了!”陈丰手一挥,小分队再次倾巢而出,将沈婳团团围住。
沈婳自从知道自己不会死以后,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对于死亡的恐惧。她左看看右看看,干脆放下背篓往石头上一坐,语重心长的劝诫道∶“大哥们,别白费力气了,你们是杀不死我的。”
陈丰见沈婳如此镇定自若,认为一定有诈,反而不敢轻易动手,一群人就围着沈婳左顾右盼、小心翼翼的走来走去。
沈婳也不知道面前的诸位大哥现在围着她转圈是个什么路子,她记挂着灾民的病情,便懒得浪费时间,重新背起背篓开始找连翘。
陈丰一群人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在沈婳身边,乍一看,还以为是沈婳自带的保镖。
……
“主子,您不是说这群黑衣人跟了十四福晋一路吗?现在这跟跳大神一样的,这是在干嘛呢。”谁知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在陈丰的队伍后面,一直还跟着一对主仆。
之前在知府围墙上偷窥沈婳的男子,用折扇抵着自己的下巴,眉头紧锁成了人字。 “不管怎么样,先杀了再说!”围墙偷窥男子一不做二不休,对着身边的仆人下达了指示。
一时杀喊声震天,不绝于耳。
沈婳默默的看着眼前熟悉而又激烈的打斗场景,内心毫无波澜,仍旧继续做闷头采连翘的小姑娘。
果然是有埋伏,陈丰在心里想道。这个丫头真是太厉害了,难怪宁儿屡次败在她的手上。撤退之际,陈丰又战略性的扔出手刀,围墙偷窥男子立刻跳出,用扇子挡住了。
“你够厉害的,我们行踪这么隐秘你都能探查的到。”围墙偷窥男子认定沈婳之所以能如此泰然处之,一定是因为知道他们在她背后保护她。
沈婳听的一头雾水,茫然看向眼前两人,待反应过来是他们救了自己,忙用身上衣服胡乱蹭了蹭手行礼道∶“多谢你们相救。”
围墙偷窥男子见沈婳如此行为,脸皱成一团,咂了咂嘴道∶“你这哪里还有一个皇族的模样?”
沈婳来到清朝后,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繁文缛节的假正经,嗤之以鼻道∶“难道阁下没听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。”
围墙偷窥男子闻言一怔,继而爽朗大笑起来∶“不愧是能令陈廷敬大人说出古今第一女子的人。本世子今日可算是体会到了,不知十四福晋可愿与本世子做个朋友?”
世子?那就是亲王的儿子?沈婳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然而贫瘠的大脑并没有提供给她任何有价值的信息。
围墙偷窥男子猜到沈婳心中所想,目光里坦诚一片,自我介绍道∶“在下是裕亲王世子,爱新觉罗·保泰。”
他这么一说沈婳就知道了,眼前人便是康熙的三哥裕亲王——爱新觉罗·福全的儿子。不过,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还恰好救了自己呢。
“世子怎么会来徐州,这里如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呢。”沈婳有事憋不住,一定要弄清楚。
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”保泰是瞒着自家父亲偷跑出来的,想为灾区百姓做些什么。
“的确是这样。”沈婳点头认同,不论贫富贵贱、男女老幼,这话都是适用的。 “不过十四福晋倒是真的让本世子大开眼界。能一眼看破徐州知府的骗局,对厨房之事如此娴熟,继而疏通拥堵河道,竟然还是医圣张仲景后人的师父,挽救疫病。”保泰这些日子跟着沈婳,第一次对女子有了重新的认知。这世上,当真是存在巾帼不让须眉的角色的。
原来这些日子她做了这么多事,沈婳心里美滋滋的。人活着能对社会和人类作出贡献,就是生命最大的价值。
“哎,小心。”沈婳一得意就容易现原形,脚底一滑,差点掉下山崖,幸好保泰眼疾手快抓住了沈婳。
“你这条小命是我救回来的,日后小心点知不知道。”保泰让沈婳走在内侧送沈婳回去∶“那群杀手训练有素,你刚嫁过来不久,怎么会得罪那么厉害的人。回去让十四弟好好查查,还有啊,以后别一个人出来知道吗?”眼前的沈婳落在保泰眼里,根本就还是个小姑娘,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。
沈婳看着保泰走上另一条路,忙追了上去疑惑道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