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博士觉得弄湿地倒是可以,不过他还是觉得萨仁异想天开,“你这牧场就够大了,还想弄多大?这都不好管理,他们说是从黄羊坡烧起来的,谁也没看到人,但这火总不能是天火吧,又没有打雷,总不能是磷火吧,每天都有人巡视,有动物尸体就直接埋了,又没别的矿物质上哪儿来磷火去?这绝对就是人为的。你说这四万亩你都看不住,还想着弄更大的。”
“靠看是不行的,总不能怕人家放火,就把牧场给关了吧。”
萨仁是怕到时候大家反应过来,全都来承包草场,公共草地会被瓜分完,所以她想在这之前承包更多的地,手里一有资金就去承包,到时候区域大了,就弄湿地。
她下定了决心,也不跟古博士解释,等到快傍晚时呼特他们才回来,那几个人就一直在办公室等着,把钱给了拉着牧草这才肯走。
送走他们,只负责干活不怎么来办公室的那批员工就都有点慌,没了牧草,活就少了,东家还赔了不少钱给人家,会不会发不出工资,或者干脆辞退他们。
萨仁对东家这个称呼十分无奈,让他们喊老板,又安抚他们:“放心,咱们是签了劳动合同的,不可能随便辞退人,活多的是。”
她干脆又弄了些磨具,把能储存的奶片奶干做成各种形状,奶片有笑脸的,有猴子的,小孩子看到肯定喜欢,奶干卷成筒,做出能吹出声音的那种。
这些都得手工制作,价格肯定要比普通的贵,大家也都有了活干,这么一调整,心慌的人都安稳下来,萨仁松了口气。
公安当天就跟着呼特来了,取证,找起火源,可草原上的火跟屋里找火不一样,不能大概确定是从哪烧起来的,没找到烟头打火机之类的,就再查不下去了,草场一片灰黑,就算真有烟头也早就烧没了,怎么查?
只能先立案,调查一下是不是无意失火,于是把当天去过草场的人都查了一遍,公安说以他们的经验来看没人撒谎,那也就是说不是自已人疏忽引起的火灾。
接下来就是排除仇家纵火了,这一问,他们发现萨仁的仇家真不少,最近惹到的人还是呼市的……
萨仁把李老太太的事说了:“她两个儿子好像是判了两年,当时她见我不帮她儿子去求情,就准备毁了我的名声,被我骂回去了,我吓唬了她几句。”
“怎么吓唬的。”
“就是说我不怕你,你想再找事我奉陪,类似这些话。”
萨仁肯定不能把自己说过的话复述出来,公安就说:“这确实是结仇了,但她远在呼市,又是已经六七十岁的孤老婆子,这个基本上可以排除。不过我们会跟呼市派出所打电话,确定一下她的行踪。”
除了李老太太,丽珠也算一位了,萨仁听说她出院后还跟别人骂过自己。
公安查这种事,先是确定嫌疑人范围,然后从外围查,有嫌疑的再详细去查,萨仁说了自己牧场现在蒸蒸日上,向周边牧民收购牛奶的事,对方就表示明白了。
几天后,对方反馈回来,李老太太自从儿子进去后,被街道安排去了社区活动中心,负责擦擦桌椅,一天管中午晚上两顿饭,她没出过呼市。
丽珠乖乖上学呢,家长跟老师都说她没乱跑过,也没缺过一节课。也没发现镇上的牛奶厂有嫌疑,他们有自己的奶牛厂。人家收购的牛奶往奶站送,其他的做奶粉,因为可以自主经营了,有些牧民自己也会做些奶制品往外卖,所以往他们这交的牛奶有时候多有时候少,上下浮动这都是正常的,换句话说人家根本没发现萨仁跟他们存在竞争关系。
萨仁觉得不太可能,牧场收购的量真不小,怎么可能对他们没影响呢?但人家公安已经查过了,她也不好再追着不放。
不是烟头惹的祸,不是寻仇不是恶意竞争,公安查过这几项也就定为意外起火,再没线索就成了旧案往下压了。
萨仁虽然不甘心,也只能接受事实,监控摄像估计还要十几年才能普及,萨仁决定盯着市场,只要一出现,就往她的牧场安装,有这东西可太省事了。
忙了好几天,也没能找到纵火犯,萨仁有些气馁,可越是找不到人,她越觉得是有人故意放火,还跟全体员工开了个会,让他们留意来牧场的人,回家时也要留意各种闲话跟传闻。
她记得以前看节目,有刑侦专家说过,纵火犯跟杀人犯总爱回犯罪地点留恋回味,她相信只要有人犯法绝对会露出蛛丝马迹。
阿妈见她执拗起来,就劝她:“算了,别查了,咱们自认倒霉吧,就当是腾格里给你的考验。”
阿爸也说:“是啊,牧草咱们已经收割了,那么两大仓库的牧草,你又让人去收购了不少秸秆,怎么也够了,不就是损失了点钱嘛,你爷爷给你补贴,你硬是不要。”
“我损失了钱就拿我爷爷的?那有什么意思?再说我查这事,也是怕以后又有人放火,这要是选在没收割的时候放火,损失比现在可大多了,再有家底也抗不住。”
达愣爷爷就说:“吉人自有天相,你有腾格里护佑,怕什么,这次不就是有惊无险嘛,钱都是小事,破财免灾嘛!”
萨仁就算不高兴,在家人面前也只能装做不在意这事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