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仁就笑:“阿妈,以后可别再弄这些事了,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,我还想着出去给你考个状元念个博士呢。”
“你可得了吧,眼看就十九了,大姑娘了,还想着念书?”
萨仁以前那个时候,很多人十八九岁刚上大学,她是真不觉得大,不过她没在这方面辩解,只说:“您知道今天那几个人有多怂吗?被牛拖着走的那个,翻个身胳膊动上两下就能挣脱出来,居然一动不动,白瞎了那么大个儿。还有其他几个,同伴遇难,他们就在一边站着,倒是想办法啊。”
阿妈已经听萨日朗花说过了,当时只觉得惊险,怕女儿会受伤,这时一听也是这么回事。又不是汉人,平日里侍弄牛羊的人,被缰绳缠住胳膊,另一只手干嘛去了?肯定是吓坏了,就这胆,确实配不上她家萨仁。
“唉,什么时候恢复赛马会就好了,是英雄是狗熊上了场就能分辨出来。”
蒙古的赛马会不只是比谁骑马快,还要在马上玩各种花活儿,胆子小的是拿不了头名的。
萨仁跟阿妈闲聊着,心里却记挂着畜牧站的那头牛,现在疯牛病的病毒还没有被发现,也就是说就算大家相信这是传染病一时也没有办法来防御,中医药在这种病毒面前能不能起到作用,她还真没把握。
担心了一晚,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萨仁半睡半醒中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。
她一下子就吓醒了,出什么事了?
阿妈过来叫她:“萨仁,快起来,锡拉特的人来了,说他们那儿的牛死了好几头。”
萨仁心中一紧,完了,更像了。
她匆匆起身,收拾利索。
程书记带着两个人在包外等着呢。来的是肌肉男跟一个年长一点戴眼镜的牧民。
戴眼镜的先开了口:“你就是萨仁姑娘?”
不等萨仁说话,肌肉男就说:“没错,就是她,又漂亮又聪明,还被腾格里选中。”
看戴眼镜的牧民神色,他应该不信腾格里,他只是急着问:“昨天你跟巴虎说牛有传染病,是真的吗?”
腿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狗狗巴虎听到有人喊它的名字,摇着尾巴凑了过来。肌肉男巴虎一见脸色就黑了黑,牧民爱起的名字就那些,也爱用这些名字给狗起名。
据达愣爷爷说,查达就曾经有人给自家狗起了情敌的名字,还惹出不少事来。
跟别人的狗同名,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养的狗,肌肉男巴虎心情很不美妙。
萨仁心中暗笑,面上却不显,只是郑重道:“这只是我的推测,我想找人来检验,可畜牧站的胡站长不肯信,现在我们把这些损失统计出来,一起去畜牧站找他吧。还有,你们那里的所有肉跟奶制品都不要再往外运了,得了病的牛要隔离起来,这些牛生的小牛也要集中隔离,尸体要集中销毁。”
眼镜男更加焦虑:“这么严重吗?”
萨仁点点头:“如果是我说的那种病,真的很严重,不要担心损失太大,国家应该会有补贴。”
眼镜男是锡拉特的队长,见她这么说,就让巴虎跟着萨仁到旗里汇报,自己回锡拉特去隔离患病的牛。
巴虎心大,总觉得出了事也有个高的去挡,他可不像他们队长那么着急,去旗里的路上,他还试图说服萨仁给她的狗改名。
萨仁不禁翻个白眼:“你怎么不改呢?狗只有人几岁的智商,它们听名字一定听了很多遍才记住那是在叫自己,人就不一样了,就说你吧,这么聪明,叫什么不一样啊,不然干脆就叫斯琴啊乌云啊。”
斯琴乌云是聪明智慧的意思,但都是女子名,巴虎居然没生气,还笑着说:“萨仁,你这是在夸我聪明吗?”
萨仁懒得再理他,她急着去看畜牧站那头牛。
等到了畜牧站,就见那头牛卧倒在角落里,腿都僵了。
正是清早,畜牧站的人除了大师傅在蒸馒头,别人要不还没醒,要不就是在洗漱。
萨仁那个气啊,可这气还没处可发,胡站长是不住这里的,他带着家小住在外边,去找他?
萨仁不觉得有什么用,跟江教授说也没用啊,江教授是有心无力,胡站长是有力无心,可这疯牛病是耽误不得的。
“走,去旗政府。”
“啊?”巴虎可没去过那种地方,他一脸懵逼,“你们畜牧站治不了吗?”
“治不了,必须得找外援。”光是检验出病毒就得要用到各种设备,她去过医院,那里绝对不会有这些设备。
巴虎对她很信服,还真就跟着她去了旗政府,八点半上班,领导应该也不例外吧,在必经之路等着就行了。
巴虎还以为她在这边认识人,没想到居然是干等着。
“等谁啊?”
“旗委书记?”
巴虎咽了口口水,妈啊,就算他不懂这些职位,光听着就是大官,“人家能管牛羊的事?”
“这不只是牛羊的事,得病的牛被人食用了人也会得疯牛病,这种病最后都会死亡,还有传染性,你说厉不厉害?”
巴虎这次是真被吓到了,其实不听这些,只说能让萨仁跑来找大官的,也知道肯定很严重。
萨仁心里担心着牛,又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