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景玉仍旧无法接受、或者想象自己结婚后就要跟随对方的姓氏。
她很喜欢自己这个和母亲相同的姓氏,它很好听,并不想丢掉。
“哦不,”克劳斯稍稍思考一下,露出明了的神色,他问,“你在担心这个吗?不,我们不需要这样,你想使用哪个姓氏都行,我也可以使用你的姓氏。”
景玉说:“我才不是在担心这个!我并不是在说自己!”
“景莱斯这个中文名字听起来也很不错,”克劳斯坦然自若地说,“或者,景先生?听起来很优秀。”
景玉说:“是啊,听起来更像父女了。”
克劳斯深吸一口气:“宝贝,可以讨论一些不能让我产生抽龙屁股冲动的话题吗?”
景玉捂住嘴巴:“OK。”
“如果你想念自己故乡,我也可以每年陪你回去住一些时间,这并不是需要让你烦恼的事情,”克劳斯略带抱歉地开口,“不过,景玉,我不能答应搬到中国定居——我是埃森先生唯一的后代。”
克劳斯很诚实。
并没有说什么“为你可以抛弃祖国和责任”的甜蜜话语。
就像景玉,她也不可能会抛弃自己的国籍。
爱无国界,但国家高于爱情。
可是景玉仍旧费解。
她忍不住问克劳斯:“你认真的吗?”
“为什么不呢?”克劳斯不动声色地用手挡住玻璃展柜的边缘,以免心不在焉的景玉撞上,“难道我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你吗?”
克劳斯感情真挚地说:“我一直都很想为基层的中国人民尽一份力。”
景玉看他:“老实说,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连夜看申论了?”
第86章 八十六颗糖 500
景玉真的没有想到,有朝一日还能够从这个金发碧眼的典型资本家口中听到“基层”和“人民”两个字。
这俩词语可真是太让人吃惊了。
景玉严肃地告诉他:“就我所知,我们基层服务岗位不招外籍人士。”
克劳斯友好地说:“那我只为景玉小姐单独提供服务。”
景玉:“……”
喔,原来这个基层人民指的是她。
那她的确也是。
这话说的,景玉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克劳斯再度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能够给予的条件。
“我可以申请国际航线,”克劳斯说,“我拥有一些私人飞机,能够更方便地回你的家乡,你不用为路程担忧。”
景玉评价:“浪费。”
“怎么能算浪费?”克劳斯纠正她的观点,“我是在为中国和德国的GDP做贡献,能够促进两国经济正向发展,这难道不是双赢吗?”
景玉称赞:“克劳斯先生,如果我外公还在世的话,你一定是他特别特别中意的女婿人选。”
克劳斯回应:“我也很感谢他,感谢他的培育能力,为世界教育出优秀的景玉小姐。”
景玉真心钦佩对方说话的艺术。
就连恭维也是这样令人舒适。
景玉建议:“你的嘴巴真的很甜,如果以后哪天活不下去,或许还可以试试服务业?”
“甜心,”克劳斯礼貌地回答,“虽然听上去像是夸赞,但为什么我感觉有点怪?”
景玉已经开始幻想克劳斯先生有朝一日沦落的模样了。
倘若真的破产,那克劳斯先生是不是仍旧会西装革履、文质彬彬地介绍自己?
她被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给逗乐了。
景玉严谨地回答:“您的服务绝对值得上500欧这个价格。”
克劳斯问:“你的心中,我这么廉价吗?”
“倒不是,克劳斯先生,”景玉说,“如果价格再高,我就消费不起了!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悄悄地凑近克劳斯先生,声音很小很小。
克劳斯笑了起来,也敏锐地抓住她话语之中的关键词。
他问:“是你消费吗?”
景玉警觉:“怎么?你还想被别人消费吗?”
“不,”克劳斯忍着笑,看她头顶一缕桀骜不驯的头发,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是你的话,并不需要付这么多。”
景玉狐疑地盯着他。
克劳斯同样低声地告诉她:“在慕尼黑举行结婚登记,用不了100欧,你就能够拥有我剩下的全部生命。”
景玉批判:“……黑心的资本主义国家啊,我在中国结婚登记更便宜,连10块钱都不到。”
“你说的很对,宝贝,”克劳斯若有所思,他很赞同,“那我们可以去青岛登记结婚?也很棒。”
景玉:“……”
她想,克劳斯一定是疯了。
景玉向他确认:“你确定结婚后,正式的中文名字要跟我姓?以后孩子中文名字跟我姓?固定陪我在中国居住?你知道这种行为,在我们国家叫做什么吗?”
克劳斯颔首,用标准的语调、一字一顿地读出来:“倒、插、门?”
景玉:“……嗯,文雅点儿的说法叫做入赘。”
她无比震惊对方的学习能力。
如果景玉也有这样出色的记忆力,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