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克劳斯被她的话引起兴趣,合上报纸,“过来,坐,我问你,你知道世界上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是谁吗?”
景玉理直气壮:“不知道啊。”
克劳斯从旁侧钱包中抽出一张200欧元的纸币,心平气和地递到她面前:“现在呢?”
景玉飞快地将这黄色纸币收起来:“我好像听见有人告诉我答案,尼尔·奥尔登·阿姆斯特朗。”
“很好,”克劳斯很满意,他继续进行教育,“所有人都知道第一个登月的宇航员,那你知道第二个登月的人是谁吗?”
景玉:“巴兹·奥尔德林。”
“……第三个呢?”
“皮特·康拉德。”
克劳斯捏了捏眉心。
他简短地说:“下次考试必须拿到A,不然你将彻底失去奶茶。”
景玉:“我抗议!”
“再抗议就罚钱,一句200欧。”
景玉:“……”
她只能委委屈屈地捂住嘴巴,小小声说:“独|裁者。”
克劳斯铁面无私地伸出手。
克劳斯摘掉手套,冷静看她:“罚款,还是?”
景玉默默地将200欧全部收进钱包中,只留给他一个极度愤怒的屁股。
……
暑假期间,景玉参加了学校中某个老师开设的商业实践课程。
这个商业实践课程说起来也十分简单,有一些学生随机被分成几个小组,每个组都能拿到一笔初始资金,进行正常的商业活动,最后看哪个小组所得的收益最多。
很不幸的是,景玉和仝臻被直接分到同一组中。
对方还是组长。
对方显然还记恨着当初食堂的打架斗殴之仇,卯足了劲儿要折腾景玉,分配任务时,指派给她和搭档的,全是一些琐碎的、很难完成的任务。
第一天,景玉和她搭档骑着自行车跑遍宁芬堡、纽豪森区,就为了做初步的市场调研。
晚上脚心都磨红了,景玉累到爆炸,在回家前,忍不住买了一大杯奶茶——装进了自己随身带的保温杯中。
这招果真很明显,克劳斯完全没有察觉。
第二天,景玉胆子大了,装了满满两个保温杯的奶茶。
晚上,书房中,照例接受克劳斯的检查。
当景玉用她的保温杯喝奶茶的时候,克劳斯一边看着景玉的读书笔记,一遍抬头,看着正捧着保温杯喝水的景玉。
他沉吟片刻,放下笔:“甜心。”
景玉抬头:“嗯?”
她的嘴唇湿|漉漉的,很漂亮,像刚刚盛开的花朵。
克劳斯问:“你在喝什么?”
景玉理不直气也壮:“当然是白开水呀,我亲爱的先生。”
她捧着保温杯的手指抓紧。
“哦,”克劳斯若有所思,提出疑问,“为什么你喝水还要嚼?”
景玉:“……”
她没有办法反驳。
克劳斯站起来,无情将景玉的保温杯拿走,打开,看到她还没来得及全部喝掉的罪证。
他全部倒掉,微笑宣布,未来两周,景玉都喝不到一滴奶茶。
倘若再敢偷喝——
景玉试图据理力争,失败。
克劳斯先生如此严谨地遵守着规则,不给她丝毫转圜的机会,铁面无私,没有例外。
就算是景玉撒娇、在他身上磨,都没有用。
规则就是规则。
不能挑战。
景玉原本以为克劳斯就是这么的严厉,但在痛苦戒奶茶的第三天,一个访客纠正她的看法。
上门做客的是同样有着金色头发、但眼睛像大海蔚蓝的男孩,脆生生地称呼克劳斯为“克劳斯叔叔”,转眼又甜蜜蜜地叫景玉“姐姐”。
景玉被他叫的心花怒放。
这个像天使可爱、嘴巴像蜜糖甜的男孩子叫做安德烈,是埃森家族的孩子,和克劳斯有些血缘关系,暂时住在家中。
当安德烈要求喝奶茶的时候,景玉以己作例,试图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,劝说对方放弃这个不太可能的念头。
毕竟克劳斯如此痛恨奶茶。
连她都被管控这么严格,更何况一个小男孩呢?
但克劳斯头也不抬,让人给安德烈点了他想要喝的奶茶。
如此自然,甚至连阻拦都没有。
这样过于明目张胆的双重标准,令景玉心里面有点点不舒服。
她低声嘀咕:“双标狗。”
克劳斯没听清楚:“什么?”
“没什么,”景玉朝他甜甜一笑,“我在想明天的学习资料该怎么整理。”
当克劳斯推开这家酒吧门的时候,里面正播放着迷幻的重金属音乐,工业风的装修,灯光绚丽,好似好莱坞的城堡,隔壁酒吧有一座巨大的列宁半身像,还有慕尼黑最为庞大的俄罗斯人聚会。
如今已经临近深夜四点,很多保留节目都开始上演。舞台上的脱|衣舞娘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件红色丝绒的遮挡物,坦然地展示着自己漂亮的身体,肌肤上贴着闪闪发光的亮片,大胆火|辣。
克劳斯的目光并未向热情的舞台看去,他坐在卡座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