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缩了缩,嘴里已经自动开始分泌起唾液。黎湘果断回头离开了粥铺,再瞧下去要是肚子叫了那就尴尬了。
眼瞧着就快走到自家卖鱼那块儿地的时候儿,迎面走来了两个码头搬工打扮的男人。
“你说那伍老四是吃什么长的,那么大点儿人力气竟然那么大,咱们累死累活一天才三十铜贝,他却能翻倍拿,真是气人。”
“害,工钱高也没什么用,你看他一有钱就大吃大喝的,天冷了连套衣裳都换不起,有什么用。”
“那倒是,这没成亲的小毛头就是不会过日子,哈哈哈哈……”
两人和黎湘擦肩而过,直直走向了不远的粥铺。
伍老四?一天工钱六十?她没听错吧。乔婶儿成日扯着嗓子骂他没用,一日忙活才赚二十铜贝。要是那两人说的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伍老四,那……这小子还算不傻。
毕竟古时孝道大过天,伍老四若是没点儿心眼儿只怕要让乔婶刮的连皮都不剩。
这样的亲娘也是没谁了。
黎湘当真是万分感谢老天让自己穿越到了黎家。钱少嘛可以赚,家人极品那是真的没法子。
傍晚父女两回到家的时候眉眼都是笑,一看就知道今日收获不错。关氏心里轻松了两分,她最怕看到丈夫女儿强颜欢笑的样子。
“来先擦把脸,粥我已经熬好了,在罐子里温着马上就能吃。”
黎湘赶紧上前接过了盆子,自己拧帕子洗脸。洗完就一脸兴奋的拉着娘去瞧她带回来的好东西。黎江只能悻悻的将自己拿出来的一串铜贝又放回了兜里,转身去了院子里劈柴。
“娘你看,咱们有油吃了!还有粟米也买了五斤。”
“这么多!”
关氏有些心疼。
“油吃不吃无所谓的,还不如攒着给你买块布料。”
“哪儿能这样说,我是宁愿不要新衣裳也要尝尝油荤的。娘你别担心了,今日咱们捞上来了一条黄沙,卖了九十个铜贝呢,吃点儿油还是吃得起的。”
黎湘很是宝贝的将那块猪板油放到碗柜里,又把猪心猪肺都提了出来。两大坨的肉的还是挺能吓唬人的,关氏还以为是买了肉,心跳都挺了瞬间,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猪的内脏。
“湘儿……这东西,娘不会做啊……”
而且,猪肺她幼时尝过,那叫一个腥,吃下一口再香的饭就都没食欲了。关氏说完突然想到女儿就算是想吃肉,自家现在也吃不起,所以也只能是买点儿猪肺回来吃。一想到这个,她心里就难受的不行,借口盛粥才背过身去拭了拭眼角。
黎湘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。
娘不会做她倒是会,可是该怎么说呀!
夫妻两可是看着女儿长大的,女儿厨艺如何自然也最是清楚。若是没有个好说法黎湘就把手艺露出来,怕不是要被当成邪祟给抓了。
黎湘心里装着事儿,喝粥都喝的有些心不在焉的,一直到听到对门又传出叫骂声才稍稍回了神。
一家人都已经习惯了对门儿天天都在吵,乔婶儿的嗓门儿大,想不听都不行。
她男人常时间不在家,家里就她和几个孩子。老大老二都是已经成了婚的,她白日里骂儿媳,晚上就骂小儿子。
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,什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!要么就是骂他懒鬼吸家里的血,满满都是恶意。
伍家那样的成长环境,伍老四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养出什么心理问题。不过不可否认的是,他是真的很聪明。没有把赚到的钱全拿回家而是藏了一部分,日后可有乔婶儿后悔的时候儿。
黎湘听着对门儿的那一声声谩骂,心里对那伍老四倒是升起了几分同情来。
“娘,乔婶儿四个儿子,干嘛就只对小的这么凶啊?”
关氏瞥了眼正端着饭碗去江边洗的丈夫,小声道:“娘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,他家老四是生在地里的。当时看到的人太多了,那还连着脐带呢,抱起来又把她裙子不小心掀上去了。她男人那脸色当时可难看的很,后来就出去做事很少再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所以说乔婶儿是觉得小儿子让自己出了丑失了丈夫的心,所以才把气都撒到他头上的。可这跟伍老四有什么关系啊,当时他一个小婴儿啥时候出生由得了他选吗,真是,蛮不讲理。
黎湘叹了一口气,起身去收了爹娘的衣裳去江边洗。娘的体质不能受凉,所以衣裳一向都是她傍晚回来洗的。
正搓着袖子呢,身旁不远处蹲下来了个人。那人恰恰是刚刚还在挨骂的伍老四。他只拿了两件衣裳在水里涮了涮,拧干再涮一下就算是洗干净了。
这样的洗法也是够清新脱俗的。
黎湘一边搓着衣裳一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打量他,发现他洗完衣裳也没走,就蹲在江边望着天不知道在想啥。过了一会儿又看到他拿手揉了揉胃。
这个姿势她真是太熟悉了,每每犯胃痛的时候儿她也会这样下意识的先揉一揉。黎湘一摸兜,白日里一个叔叔给的那几个野果子还在她兜里,一直没舍得吃。
“那个,四……四哥?这几个果子给你,垫垫肚子吧。”
伍老四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