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向霍小乙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霍小乙自身难保, 他别过头, 离开了这间令他备受打击的会议室。
陈东慧叫天天不应, 叫地地不灵。
想哀求樊雾,却无从开口。
作到这种地步,樊雾连最基本的照顾也懒得施予。
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。
霍小乙站在路灯下, 并没有走远。
陈东慧仿佛看到希望般,踉踉跄跄奔下台阶,跌跌撞撞地跑到霍小乙身边。
“小乙,你得帮帮我,这大晚上的,我无依无靠的,要搬到哪里去?”现在能帮她的,就只有霍小乙了。
霍小乙脸色沉重,“阿姨, 不是我不帮你,事情到了这种地步, 樊雾心火已起,他不容你, 更不会容我。他手中既然握有你和叔叔的证据, 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。若是证据传到我婶那里,我不能保证我婶会做出什么来。你,”他迟疑了下, 说道,“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陈东慧:“……”
这也变得太快了吧?
霍小乙摇摇头,拉开车门坐了上去。
汽车绝尘而去,留下风中凌乱的陈东慧自己。
樊雾限定了日期,便再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当陈东慧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老宅时,已经有人打开了房门。
她吃惊,急躁地开门进去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?我可还没搬走呢。”她对着屋内的何方大叫大嚷。
何方不跟她急,只是提醒她:“陈阿姨,离零点时间不多了,您自己要是不收拾好行李的话,一到零点,我会把您留下的东西全当垃圾丢弃出去。”
“樊雾这是要赶尽杀绝啊!”陈东慧气得在屋内暴走,紧急忙慌的,她真是不知道往哪里搬才好,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东西。
见她毫无头绪,何方好心给她建议,“您还是收拾收拾搬去酒店吧,没找到住处之前,您先在酒店落脚,天亮了再抓紧时间找找新的住处。”
陈东慧瞪眼,“樊雾这么做,对吗?”
何方抬眼望向天花板,“您那么做,对吗?”
彼此彼此吧。
种什么因结什么果,陈东慧纯粹是自找的,好好的米虫日子不过,非要去劳碌奔波。
事情毫无转圜余地,陈东慧认命了,开始跑前跑后地收拾行李。
上回搬家,她谅樊雾不敢随便扔她的东西,所以有的东西没带,还放在家里。这次,何方提前说好了,搬不走的东西就当垃圾。陈东慧便小心了,一样一样地仔仔细细地整理。
大件搬不走,只能搬些属于自己的小物件。
全部收拾完,在客厅里堆了五六个大箱子。觉得东西不多不多,可一收拾,却是好大的一堆。
东西太多,她自己还真搬抬不动。何方打电话叫来了几个人,“阿姨,您说往哪儿搬吧,我派人送你一程。”
陈东慧再不待见何方,也不敢拒绝他。要不然,她还真愁怎么走人呢。
陈东慧在网上找了附近一家最便宜的酒店,定好后,让几个人把她的行李给送了过去。
往酒店房间搬抬东西的时候,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。
也是,大半夜带这么多行李住酒店的,不是夫妻吵架就是被扫地出门的。而她,是可怜的后一种。
行李推进房间,陈东慧独自一人坐在酒店的大床上,不禁悲从中来,呜呜哭开了。
从明天起,她将开始了为生活奔波的日子。要打算住在哪里,要打算如何赚钱生活,一切的一切,都要从头开始。
这把年纪沦落至此,实在是可怜可叹。
哭了一会儿,她想起了什么,马上捞起手机,哆哆嗦嗦地打电话。
时值午夜,正是人们好梦正酣的时候。
张一婷猛然被电话惊醒,烦燥燥地接起来:“谁!”
口气非常冲。
陈东慧吸了吸鼻子,“一婷啊!”
一听是老妈的电话,张一婷揉揉眼睛,语气变柔和了:“妈,大半夜的你打什么电话,宿舍里的同学都被你给吵醒了。”
“一婷啊,”陈东慧抽咽了声,“咱家遭了难,我得跟你说一声。以后你的学费、生活费,樊雾都不管了。妈手里只有几万块钱,还得用来租房子,零零杂杂下来,这钱撑不了多久。你手里的生活费,你得省着点儿花。不行周末的时候出去打份工吧。毕竟你比妈好找工作。”
“……”张一婷听愣了,“妈,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?我还答应周末请同学们吃大餐呢。”
为了表现自己的阔气,张一婷拿出大小姐的架式,大方甩钱让大家享受生活。
“妈哪有闲心跟你开玩笑?妈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“樊雾凭什么不管我们?他不管,我们可以去告他。我们可以去找记者,找新闻媒体,他不怕丢人,我们就把事情往大了闹。”张一婷振振有词。
“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陈东慧小声哭,“他手里有好多证据,你闹大了,我就只能去监狱里待着了。现在咱们母女俩还可以相互依靠。我要是进去了,你自己能行?”
张一婷:“……”
“我已经从老宅搬出来了,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