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能让你先回家来告诉家里人,那就说明,这任务没什么危险,也不紧急,再加上你是科研性质的人员,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,八成是要去一个秘密基地,去研究、或者建造一些普通人现在还不能知道的东西。行啊,能选中你,就说明你有本事,去吧,认真工作,好好和同事相处,改改你那臭脾气,对人说话客气点,还有,能给家里写信打电话了,就写、就打,别嫌我们烦。”
楚绍点点头,“我不会的。”
楚立强问他,“你告诉秀薇没有?”
楚绍:“没有,我打算明天再去找她。”
后天楚绍就要走了,他把今晚留给家人,明天一整天,他都想留给自己的爱人。
楚酒酒在旁边坐着,默默听他们俩说话,说了大概十来分钟,楚立强的肚子就被掏空了,最后,闭上嘴,他重重的拍了拍楚绍的肩膀,“好好干,争取立个功回来。”
楚绍勾起唇角,不常笑的他,每一次笑起来,都特别的让人着迷,“嗯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
楚立强笑着摇摇头,然后就上楼去了,他走了,把空间默契的留给楚酒酒和楚绍,而他刚走,楚酒酒就从沙发的扶手上站起来,然后,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的正中央。
楚绍缓步走过来,坐在楚酒酒对面的茶几上。
他的坐姿大马金刀,两条腿远远分开,胳膊搭在膝盖上,十指松散的交叉在一起,他微微仰起头,好整以暇的看着楚酒酒。
楚酒酒被他看得感觉恨不自在,她缩了缩身体,不明就里的问:“干什么?”
楚绍:“别人都说完了,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?”
楚酒酒斜着坐在自己的腿上,天气冷,她把双手夹在温暖的腿缝里,用力伸直双手,随着肩膀和胳膊传来拉伸感,她的状态也更加放松。
“我还能说什么啊,别人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了。”
抿抿嘴,楚酒酒歪头问他:“要是赶不上高考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楚绍也想过这个问题,他的答案是:“赶不上就等下一次,只要恢复了,每年都能考,早晚我都能出来,出来再考就行了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
他突然不说了,楚酒酒被勾起好奇心,她支起上半身,和楚绍的距离近了一些,“而且?”
楚绍很淡的笑了一下,“而且,我以后可能不会考普通的大学了,那种学校招生,也不会只通过高考来招。”
楚酒酒愣住,“啊?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还有不普通的大学?”
楚绍见她又开始冒傻气,不禁啧了一声,“当然有啊,军校不就是吗。”
楚酒酒这才明白过来,她哦了一声,停顿片刻,她悄悄转过眼珠,对上楚绍的视线,“可是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。”
赶在楚绍又说不知道三个字之前,她先截住了楚绍的话:“我知道你也搞不清具体时间,我、我就是有点担心,有些任务一年两年也就结束了,可有些,要十来年呢,那可是、十来年啊……”
十来年还算少的,有的,还要几十年呢。
楚绍明白楚酒酒的意思,可是对于这个问题,他也没法拍着胸脯做出保证,说自己一定能早早的回来。
沉默的望着楚酒酒,楚绍的神情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,黑暗、沉重。
对着楚酒酒这双充满担忧和暗含不舍的眼睛,他就已经难以发出声音了,等对上温秀薇的眼睛,他又该怎么办呢。
此时此刻,楚绍心情变得压抑,却又夹杂着几丝庆幸。
庆幸楚酒酒已经长大了,曾经一哭就要抱着他不撒手的小女孩,已经变得很坚强了,她对楚绍的依赖日益减少,所以,即使楚绍离开很久,即使他去了很远的地方,她也不会难过太久,纵然思念,身边的人也可以为她缓解。
因为是家人,所以即使分开再久,他们也不会有即将失去对方的恐慌,这就是家人二字,为什么总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的原因。
与之相反的,就是爱人了。
患得患失,才是爱情的代言词。
楚绍沉默了好长时间,楚酒酒也没打扰他,她就乖乖的坐在原地,不知道过了多久,突然,楚绍站起来,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“好好在家待着,等我回来。”
“别被韩生义欺负了,知不知道?”
第一句话让楚酒酒内心动容,第二句话,则打消了楚酒酒心里的动容。
她撇撇嘴,“生义哥才不会欺负我。”
对她这种死活看不见某人危险性的行为,楚绍只有四个字可以回答她:“你懂个屁。”
楚酒酒:“……”
你是不是想打架啊!
最后,两人还是没打成。
楚酒酒回房间睡觉去了,楚绍则要收拾东西,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,他现在彻底戒了普通衣服,三身军装永不厌烦的换着穿,日常用品都在军区,到时候一起打包带走,放在楚家的,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。
收拾了一个背包出来,都弄好了,楚绍推开露台的门,走出来,在寂静的夜空下大口呼吸着冬季凛冽刺骨的空气。
别人吸一口就觉得肺管子被冻的生疼,楚绍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