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饭桌,三个小孩坐一排,齐宝珠的父母在他们对面坐一排,齐首长坐在主位,韩爷爷就坐在客位。
席间,齐首长慈祥的问楚酒酒:“怎么样,酒酒觉得这家饭店的菜好吃吗?”
楚酒酒张开嘴,还没发出声音,就听到右手边,韩爷爷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来:“不好吃还能直接说出来?客随主便,我们又不是不懂礼貌的人家。”
齐首长:“……”
楚酒酒:“……”
齐家四口:“……”
默默闭上嘴,楚酒酒不说话了,她低头吃饭。齐首长最不喜欢别人挑衅自己,而且,这是他家,韩庭辉在这说这种话,那不就是打他的脸吗?
齐首长拿着筷子,呵呵笑了一声:“好吃就是好吃,不好吃就是不好吃。同桌吃饭,本来就是为了增进我们两家之间的感情,你眼里是主客,我眼里是晚辈,酒酒想跟我说什么都行。唉,我忘了,你这人虚伪惯了,实话两字怎么写,你年轻的时候不懂,现在老的脸皮都快掉地上了,那就更不懂了吧。”
韩爷爷一点都不生气,他笑眯眯的回答:“那也比某些大老粗好,我不懂两个字,有些人不懂的是一本字典,把四六不懂说成率直,也真是好意思。靠着一副狗脾气乱咬人,难怪总是不招人待见。”
楚酒酒都快把头低到盘子里去了,齐家四口大气不敢喘,既不敢劝齐首长,他们也不敢得罪韩部长。
两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,如今却为了一点年轻时候的事掐成乌眼鸡,齐家人觉得头疼,还觉得有点丢人。
吃的差不多了,齐宝珠的妈妈就去端面条,齐首长正是气不顺的时候,嘴斗,他总是斗不过韩爷爷,此时看见齐宝珠的妈妈要给韩爷爷盛面条,他顿时生气的一拍桌子,“别给他,不请自来就算了,到了我的地盘上,还跟我呛声,这是咱们宝珠的长寿面,韩家的人吃不着!”
韩爷爷一听,也生气了,“不吃就不吃!你以为我想过来,韩家的人不配是吧,好,酒酒,起来,跟爷爷走!咱们韩家人不受这份气!”
楚酒酒弱声弱气的跟韩爷爷说:“可是,韩爷爷,我是楚家人啊……”
闻言,韩爷爷瞪向楚酒酒,第一回 看见韩爷爷发火,楚酒酒瞬间怂了,她果断站起来,灰溜溜的走到韩爷爷身边,眼看着这俩人要离开,齐宝珠的妈妈赶紧过来打圆场,“别别别,我爸他就是一时糊涂,韩老您别生气,酒酒今天过来是想跟宝珠玩的对吧?来,你们端着面条上楼,宝珠房间里有好玩的东西,酒酒,你跟她过去吧。”
楚酒酒不敢动,她悄悄看了一眼韩爷爷的脸色,发现他板着脸,什么都没说,楚酒酒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。端过齐宝珠妈妈递来的面条,楚酒酒飞速往上面浇了两大勺炸酱,然后快步上楼去了。
到了楼上,楚酒酒却不知道齐宝珠的房间在哪里,齐宝珠比她慢了一点,她指指左手的房间,楚酒酒进去以后,把门关上,见地上有地毯,她也不找椅子了,直接一屁股坐下去,心有余悸的说道:“怎么回事,韩爷爷平时可和蔼了,怎么今天跟你爷爷说话句句带刺,他俩以前有过节吗?”
齐宝珠本想坐到椅子上,看见楚酒酒这样,她顿了顿,也端着盘子,盘腿坐在了地毯上,她小心的把盘子放好,不让里面的汤汤水水流出来。
“我不知道,没听爷爷说起过。”
楚酒酒叹气:“本来韩爷爷还说让我在你家住一晚上呢,现在好了,泡汤了。”
齐宝珠一听,她小声的跟楚酒酒说:“要不,你去劝劝。”
楚酒酒一脸的苦恼:“能管用吗?”
齐宝珠沉默了两秒,想起楼下那位老爷爷生气的模样,她也觉得,管用的希望十分渺茫。
但她又想让楚酒酒在她家多待一会儿,想了想,她说道:“这样,一会儿你劝你爷爷,我去劝我爷爷,让他给你爷爷道个歉,也许,就管用了。”
也只能这样了。
楼下,齐宝珠的爸爸正笑着给两位老人调和,“你看你们二位,我小的时候,你们就总掐架,现在我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,你们还是掐架。到了你们这个岁数,老朋友见一面多不容易啊,过去的那些事,就别再计较了。”
听着这些话,齐首长和韩爷爷同时哼了一声。
其实要说起来,他俩也没有真正的深仇大恨,都是小事,而且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一桩桩一件件的积攒到一起,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齐首长率先说道:“我就想不通了,我们宝珠请的是酒酒,你跟着过来干什么,马路上插大葱,你算哪一号啊。”
韩爷爷扭头,神色像是有些诧异,随即,他又冷笑一声:“我和我老伴养了酒酒五年,楚立强没回来之前,酒酒和楚绍都是跟着我们两口子过的,酒酒亲爷爷没了,我就是她的亲爷爷。逢年过节,楚立强一家都是到我们家来过,连这都不知道,你还好意思问我算哪一号?”
齐首长:“……”
这些,他是真的不知道。
首先齐宝珠不是会跟人聊天的性格,即使楚酒酒把家里的事全都告诉她了,她也不会想着跟自己的父母爷爷分享一下。其次,楚立强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