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政委,连楚绍他们都觉得,这大坝工程有人贪污,但是这个镇上一直都没人提出来。你也知道,大坝这种东西,都是非常重要的,我怕他们在大坝里做了什么手脚,然后坑害这边的老百姓,政委,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
楚立强听的直皱眉,难怪能养出徐长河跟徐杰这样的渣滓来,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沉默片刻,楚立强说道:“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过这件事。”
聂白回答:“没有,我不敢随便跟别人说。”
楚立强:“那就好,你听我说,千万不要直接举报,你是外来户,就算你举报了,当地人也不会信你的,还会给你自己带来危险。我记得酒酒在信里经常提到一个叫冯阿姨的人,她丈夫似乎就是这个大坝工程的总工程师,你可以看看他知不知情,要是他不知情,你就把这件事透给他,看他准备怎么办。”
聂白一愣,“他是大坝工程的总工程师,他会不知道大坝上有问题?政委,这人肯定也跟着一起贪污了啊!”
楚立强:“我也不确定,但我想应该没有。因为上次酒酒他们遇险,就是这个总工程师帮的忙,是他联系了一个主任,我忘了姓什么,总之不是负责大坝的那一个,他跟真正负责大坝的人并不熟悉,也许他真的不知情。”
聂白皱起眉头,“可他是总工程师啊,他怎么会不知情呢。”
楚立强:“你问我,我也不知道啊。你先试试吧,如果他这条路行不通,那你就去当地的军区,直接找最高首长,市长也许会参与到这种事里面,但军区首长大概率不会,尤其是这种小地方,军政分开的很明显,不过这是下下策,不到万不得已,你都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前面。”
聂白听了,慎重的点点头。
放下电话,他心里有点五味杂陈。说实话,这事说到底,跟他没什么关系,而且,贪污也不一定就会引出非常严重的后果,幸运的话,豆腐渣工程也能撑上几十年。
问题是,这里面概率性太大,而聂白不敢赌。
为了一件有可能发生、也有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,聂白要去得罪别人,最后的结果还很有可能是费力不讨好,他觉得自己太艰难了。
可不管心里抱怨了多少句,该做的还是要做,他是军人,他不能明知道这边有隐患,还什么话都不说。
从打电话的地方出来,看到楚酒酒他们就在走廊里站着,于是,聂白走过去,问楚酒酒:“酒酒,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姓冯的阿姨,她在哪呢,你带我去见见她。”
楚酒酒听了,眨眨眼,她看向另一边,不止她,楚绍也是这个动作,聂白纳闷,他跟着一起看过去,发现那里站着领他进来打电话的大姐。
冯如意:“如果没有误会,我应该就是那个冯阿姨。”
聂白:“……”
光顾着进来打电话了,都没注意人家姓什么,聂白尴尬的笑了笑,“不好意思,实在是不好意思,心里惦记着事,我都忘了您姓什么了,呃,这是您的办公室,是吧?”
冯如意静静的看着他,“不是的话,你刚才就进不去了。”
聂白:“……咳,那什么,我有件事想跟您咨询咨询,咱们进去说吧。”
冯如意不怎么喜欢这个聂营长,不过还是跟他一起进去了,楚酒酒很自然的迈出步子,结果,被他挡在了门外。
“去去去,小孩子都出去玩去,楚绍,你带酒酒去外面坐一会儿,等我们说完话了,我再来找你们。”
砰的一声,门在她面前关上了,一秒过后,楚酒酒瞪着眼睛转身,质问楚绍:“我都十岁了,怎么还算是小孩子,我又不是听不懂,怎么还不让我听!”
楚绍:“你问我?你没看见我也被关在门外了吗?”
楚酒酒:“……”
唉,走吧,出去看看卖冰棒的阿婆出摊了没有。
两个孩子默默的离开了,里面的两人,还在互相试探。
聂白想问出来,冯如意的丈夫到底有没有参与贪污,而冯如意察觉到他问的每句话都跟柴耀祖有关,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。
两人打了好半天的太极,到最后,还是聂白问不下去了,他又不是特殊的兵种,他做过最有心机的事情,就是新兵时期,为了捉弄上铺,把他床边的铁杆给卸了下来,让他睡着睡着掉下来,摔了个七荤八素。
玩心计,这实在不是他的强项,干脆,他直接问了,柴耀祖到底知不知道大坝上的猫腻,而一听这个问题,冯如意怔住了。
“大坝上有什么猫腻?”
聂白差点以为她是在装模作样,“大坝修了三年,这还不算是猫腻?”
冯如意:“大坝修了三年,那是因为工人太少,再加上参与修建的大部分都是村民,他们不懂,最开始的时候弄了好多错误,一来二去,这才拖了这么长时间。”
聂白:“……你们镇上的人,就是被这些话骗的吗?”
冯如意看着他,面色错愕。
其实冯如意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,可她丈夫从没说过,镇上的人又都是一样的说法,所谓当局者迷,就是这样。直到被聂白点出来,冯如意才想起一些不对劲的地方,聂白现在还是不能确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