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转念又一想,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陈三柱和周小禾一前一后的从茅草屋里出来,他也坚决想不到,看似孝顺又顾家的周小禾,竟然还能干出偷人这种事来啊。
大队长脑子乱糟糟的,他怕冤枉了周小禾,又怕委屈了陈大红,而且,这事要是真的,那可就太可怕了。
不行,必须得把赵前进叫来。
他扭过头,吩咐陈解放:“你赶紧去一趟民兵连,把前进叫来,周小禾是他媳妇,不管怎么样,他都得过来一趟。”
陈解放连忙点头,刚要走,他又转回头来:“队长,要不要把陈二柱也带过来?”
大队长一拍脑门,“我怎么把他忘了,带!也带过来,到底是怎么回事,今天全都掰扯清楚了!”
陈解放还没转身,这时候,张庆发又问:“队长,陈二柱都叫来了,那陈三柱呢。”
大队长:“这事跟陈三柱有啥关系?”
张庆发:“他跟周小禾是那种关系,说不定,他知情啊。”
大队长:“……”
怎一个乱字了得。
揉着眉心,大队长心累的挥手:“解放去叫赵连长和陈二柱,庆发,你去找陈三柱,那个混玩意儿,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窝着呢。”
两个副队长都出去了,大队长在屋里着急的踱步,那边,陈大红的娘在抹眼泪,陈大红的爹在一个劲的叹气,搞得大队长也想跟着叹气。
陈大红虽然脾气爆,但她不是莽撞的人,她能说的有鼻子有眼,那这事,八成就是真的了,吓人啊,周小禾这种穷凶恶极的人,竟然跟他们住在同一个村子十几年,太恐怖了!
不一会儿,陈大红带着周小禾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队部,她刚迈进门槛,嘴一张,还没说话,大队长连忙打断她:“陈副队和张副队都出去找人了,一会儿就把陈二柱和陈三柱找来,大红你放心,这事要是真的,我一定给你做主。”
所以求求你了,姑奶奶,你可千万别再说撞死在门上这种话了。
陈大红听了,默默闭上嘴,走到一边去安慰她爹娘了。
苦主在这坐着,周小禾则被绑着跪在地上,她垂着头,一言不发,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陈解放回来的最快,民兵连本来也不算多远,赵连长就在连里操练民兵呢,陈解放多了个心眼,没告诉他具体发生了什么,只说大队长要他带着陈二柱到队部去。
赵连长也是个实诚性格,他什么都不问,然后就把陈二柱带过来了,直到进了门,看见周小禾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,他才愣了愣。
赵前进三天没有见到过周小禾,但这三天里,他一直在想自己和周小禾的事,那天周小禾说过的话,每一句都像刀,插在他的心上,让他觉得愧疚,让他觉得痛苦。周小禾对不起他不假,但他也对不起周小禾。
于是,他心想,要不就这么算了吧。
离婚的女人名声不好听,她年纪也大了,再找别人,也难了,不如就这样,反正他们做了十来年的表面夫妻,也不差后面的这几十年。
如果没有这一出,可能再过几天,他就要回家了,他不会再提这件事,周小禾也不会再提,慢慢的,他们的生活,又能恢复到以前的平静。
很可惜,如果这个词,本就是一个伪命题。
赵前进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听到他的声音,周小禾肩头一颤。这边的事和楚酒酒没关系,所以她一直都跟其他人一样,站在屋子外面,看见周小禾的反应,她轻轻眨了眨眼睛。
陈大红恨屋及乌,听见赵前进问怎么回事,她立刻呛道:“你说怎么回事,问你的好媳妇啊,赵连长,亏得你还是咱们村的民兵连长,你屋里头养了一个畜生你知道吗?她想害死我,我死了,我爹娘怎么办,我公公婆婆怎么活,她这是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命!”
楚酒酒:“……”
最开始还是要陈大红一人的命,这才过了多久,就通货膨胀到要他们一家子的命了。
不过,这话没错。
大队长头疼的看了一眼陈大红,他走过来,把事情跟赵连长说了一遍,说完以后,他也不看赵连长的脸色,扭头问陈二柱:“陈二柱,我问你,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,是不是周小禾让你去陈大红家里的?”
陈二柱这几天,天天都在挨打,打的他原本就不好的脑子,如今变得更加不好了,他茫然的看着大队长,似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。
周小禾没听见他的回答,心里总算舒坦了一点,她哑着嗓子开口:“我说了,我没有。”
“就因为我跟别的男人好,你们就觉得什么坏事都是我干的?”
周小禾的声音越发喑哑,听起来十分绝望,“我也是人,你们这么污蔑我,不怕遭天谴吗!”
陈大红:“呸!新中国不兴鬼神之说,哪怕真有老天爷,你也放一百个心,他肯定先谴死你!”
说完,陈大红跑到陈二柱面前,“陈二柱,到底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你,你赶紧说,说了以后,大队长就把你放了!”
大队长:“……”他可没这么说!
话虽如此,他也没反驳出声来,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陈二柱,然而陈二柱听完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