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过去,楚绍先醒,他睡在靠门的半边床上,这里进出方便,如果有人闯进来,他也能第一个知道。
平时他醒了半个小时以后,楚酒酒才会揉着眼坐起来,今天楚酒酒心里记挂着事情,几乎是他刚坐起来,楚酒酒就睁开了眼睛。楚绍自己没有任何感觉,楚酒酒却清楚的看到,他背上被晒伤的地方,已经完全恢复了。
楚酒酒震惊的能在嘴里塞下一个鸡蛋,乖乖,这也太立竿见影了。
这是好事,可又不完全是好事,毕竟这不像捞鱼捉鸡,人人都能做到。要是被别人发现,搞不好她要被当成女巫、神婆一类的人。如今还是严打封建迷信的年代,她可不想惹祸上身。
因为这一出,楚酒酒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。早起出门,菜地里没有任何变化,楚酒酒认认真真的把菜地翻了一遍,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。
在菜地里忙活了半天,揪断几根黄瓜秧、撕裂几片叶子作为新的实验品,楚酒酒才拎着镰刀出门。
韩生义昨天已经说过了,在她手好以前,都会替她打草,楚酒酒答应了,却没打算躲在家里偷懒,她可以干点别的。
发现楚酒酒很坚持,韩生义也没拒绝,他让楚酒酒跟在自己后面收集割下来的牛草,然后全部码到一个地方去。
这活不能用轻松来形容,因为这都不算是干活。
楚酒酒知道韩生义是在照顾自己,可就是因为知道,心里才更别扭了。
她弯着腰,把牛草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,余光里,她能看见,韩生义隔一会儿就往自己这边看一眼,他的目光就落在楚酒酒的左手上,楚酒酒被他盯的压力山大,丝毫不敢松懈,兢兢业业的扮演独臂女童,身残志坚到闻者伤心、见者落泪。
……
干活的时候,两人谁也不说话,韩生义倒是正常,他本来也不怎么爱说,楚酒酒就显得很反常了,毕竟她是个不张嘴就不舒服的小话唠。气氛安静了,效率也会提升,没多久,牛草就打完了,韩生义独自搬了两趟,楚酒酒想帮忙,他却不让,还开口让她回家。
楚酒酒没说话,不过看她这个一动不动的模样,就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了。
韩生义拿她没办法,干脆抱起牛草就走,楚酒酒连忙抓起一把,跟在他身后。
她没忘记自己的独臂女童设定,只在右手上抓了细细的一捆,到达牛棚的时候,韩生义把牛草放下,空气都震荡了一下,而她松开爪子,几根牛草慢悠悠的落到地上,连个响都听不见。
韩生义:“……”
楚酒酒:“……”
楚酒酒脸都红了,好在韩生义没笑话她,又回去搬了一趟,这次他把所有牛草都搬走了,楚酒酒照旧跟在他身后,即使手里是空的,她也要跟着。
别人也许不懂,韩生义却明白,她是怕他遇上跟昨天一样的事情。
她这是想保护他呢。
韩生义垂着眼睑,唇角动了动,像是想要翘起来,却不知道为什么,最后还是保持原样。
活都干完了,这回不用韩生义说,她自己也想走了,只是临走的时候,她对韩生义说了一句,“明天把我家的鱼篓拿过来,我还要用的。”
韩生义望着她,“在河边捞鱼很危险。”
这话楚绍也说过,楚酒酒却不以为意,“我又不会掉下去。”
“有人跟你一起去吗?”
当然没有。
在青竹村待了这些日子,她唯一交到的同龄朋友就是韩生义,结果她还被韩生义嫌弃了。
这么一想,楚酒酒顿时不高兴起来,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
不管韩生义是什么反应,楚酒酒转身就走,中午的太阳毒辣无比,楚酒酒不敢跑,也跑不动,只能加快步伐,盼着自己能快点到家。
走到半路,楚酒酒看到前面有个人,走的比自己还快,楚酒酒不禁把手放在眉骨处,充当遮阳板,她想看看这人是谁,怎么走的这么急。不过那人走的实在太快,一眨眼就没影了,楚酒酒皱着眉,觉得那人有点像赵石榴。
奇怪,那是出村的方向,赵石榴这时候出村干什么?
农忙的时候大家哪也不会去,除非有大事,如果换做别人,楚酒酒可能还会关心一下,但换成赵石榴,爱出什么事出什么事,她才不去凑热闹。
回到家里,楚酒酒像是渴了八百年,往肚子里灌了一瓢水,才觉得凉快一点了。天气这么热,都不需要烧水,她搬了两桶井水放到杂物间,一桶洗自己,一桶洗衣服,先洗衣服,然后把衣服挂在门板上晾着,等她把自己洗好的时候,衣服已经被空气中的热浪烘干了。
可见现在的气温有多高。
为奋战在水稻田的爷爷等人心疼了两秒钟,楚酒酒又回到她的实验里,足足鼓捣一下午,直到晚上楚绍回来。
楚酒酒做晚饭的时候,在锅里加了一竹筒的水,楚绍毫不知情,吃的那叫一个淡定,楚酒酒则吃的很严肃,颇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。
……
很可惜,照旧什么反应都没有。第二天,楚酒酒觉得自己大致弄明白了,项链泡过的水只能治疗受了伤的身体,如果没有受伤,那就一点用都没有,而且项链泡水的时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