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请起。”宋希月命人赐座。
“想不到灵州一别,还会再见故人,昌公子如今已至帝京,可是已高中?”
昌清泽微笑:“上次借公主与霍将军东风,在下的确已考中京郊一小官,在赴职之前,特来向公主与将军道谢。”
宋希月点头:“是隶属于何处?”
“兵部侍郎。”
“兵部?”宋希月忽的就笑了:“兵部好,说来着兵部尚书徐家,也算是太后本家,恭喜公子了。”
昌清泽连忙道:“此次多亏了霍将军,若无他的帮助,恐怕在下无门。”
宋希月一听霍斐渊的名字便有些沉默:“可惜夫君此刻并不在帝京……恐怕无法接受公子谢意了。”
昌清泽有些意外:“怎么?霍将军难道又出征了?”
宋希月苦笑,若是出征倒还好,她可以随军,只是霍斐渊此去西域,连她也不知他真实目的……
昌清泽懂了,他略犹豫片刻,便对宋希月道:“公主可还记得……那日那封信。”
宋希月被他提醒,想起来了。
说来那事儿还真是古怪,她后来想抽时间问霍斐渊,却也不知如何开口,一来二去,便抛之脑后了。
现在想想,若不是那封信,那日城隍庙还会出大事。
好似冥冥之中,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也不一定。
“记得,怎么了?”
昌清泽略犹豫:“说来公主可能不信,事后在下留心问过,那日没有人来送过信,那信就好似凭空出现在我家,而且……我后来听乡亲们说过,昌家的地界,原本是要知府府的地界,后来有位风水先生迁了地址,知府府才是如今的地方。”
宋希月蹙了蹙眉头:“公子此番话……何意?”
“在下平日喜好研读一些鬼神之说,只觉得,那信过于蹊跷,就像是隔了时空地界凭空出现。”昌清泽话点到为止,末了又补了一句:“是在下唐突,这些怪力乱神,怎能落入公主耳里。”
“不……”宋希月忽然有些反应过来。
“或许,不是怪力乱神……”
她忽然想起自己频频做的那些梦,那两封古怪的信件。
前世今生……
或许是真的呢?!
不行,她得想想法子,但做梦一事要如何控制?
昌清泽此刻开口:“公主瞧着神色不佳,可是没有休息好?”
“啊?有、有点。”
“正巧,我从灵州前来帝京一路也因水土不服不能安眠,这是我祖传的一味香料方子,可安神助眠。此来也没有带什么值钱的谢礼,若公主不嫌弃,在下就赠予公主吧。”
宋希月接过:“昌公子客气了。”
昌清泽微笑摇头,宋希月又留他喝了茶,最后亲自将人送至府门,寒暄告别。
回到房中,宋希月对着那味方子沉默良久:“冰夏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去寻个大夫瞧瞧,这方子有无问题,若无问题,就配一味回来试试。”
“诶,奴婢这就去。”
冰夏走后,宋希月又至书房翻阅史书家志,这回,还真有新的发现。
历明帝继位的前一年,邢北也曾闹过瘟疫,当时那场鼠疫死了很多人,最后还是当时的大皇子沈撤跑遍整个邢北晋南还有西域,最后觅得高人,解救邢北于水火之中。
沈撤立大功,当时邢北在位的皇帝正是端文皇后的夫君,本就对这个嫡长子颇为看好,下旨亲封亲王,可一年后……怎得继位的是历明帝?
史书对这部分寥寥几笔轻描淡写,宋希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可手头的资料也没有更多,只好先搁置一旁。
而后是裴家,宋希月记得,对于云桑这个身份,霍斐渊的解释是和外祖有关,可若他的生母是霍敏……霍敏在未被霍家寻回之前是姓裴,那就是说,裴家和云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宋希月找不到关于裴家的记载,但西域云家的大名却是整个中原都叫得响的,她立马开始翻阅西域那边的史书资料,细细查找。
冰夏去而复返:“公主,寻了大夫问过,这就是一味安神的香料,不过不同于普通香料,其中有一位乌鲫草,为药用,奴婢又去问了府医,府医说乌鲫草多用于安神,这方子里剂量不多,不会对人造成伤害,只是可能会睡得更沉。”
宋希月点点头,“那就用上吧。”她这两日睡得越来越不安稳,用用也好。
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关于云家的记载还是很多的,云家上祖先是在西域养蚕、而后发明了织布、丝绸、最后将丝绸贩卖至中原各地。云家在三十年前,当家人是云启之,其妻……裴婉儿?
裴婉儿??
裴?
宋希月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一般,总算是找到了裴姓的蛛丝马迹。
她迫不及待的往下继续看,裴婉儿,江南人,孤女,无子无女。
然后便戛然而止了。
宋希月蹙起眉头,无子无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