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希月眨眨眼,打了个呵欠,也点头,“不过……此去邢北,我倒不后悔。”她说这话的时候眯着眼,眉眼弯弯,显然在回忆这段美好的旅程。
云雀和冰夏但笑不语:“奴婢伺候您用膳沐浴吧?那边传话说驸马爷可能晚上才归。”
“好。”
霍斐渊一回来显然就被繁重的军务缠的离不了身,他手底下的副将个个英勇善战,这几日就算没有主将,也已经将漠北作乱的一些寇贼打的七零八落,只是还有好些事,的确需要霍斐渊来定夺。
待忙完了军务,已经快亥时了。
忙完了军中之事,夜宁又拿着最新的情报赶了过来,那日他们从鹿台下山,闹出的动静不小,不过沈裴坚寻了个借口遮掩了过去,这两日,历明帝倒也没有起疑心。
与霍斐渊估计的八九不离十。
他讽刺勾唇,思索片刻:“派玄崖那边的人去,将沈裴坚的底牌挖出来。”
夜宁神情逐渐严肃,主子已经很久没有让玄崖那边出动了,看来这次,是真的动了怒。
“属下遵命。”
夜宁退下后,霍斐渊又独自在军营中待了好一会儿,他坐在桌前,先是翻阅了好几本古籍,而后又将暗格打开,看着那木匣里的东西,扬了扬唇,放入袖中转身离开。
宋希月沐浴净去一身的疲惫,躺在令她感到安心的软塌上,手边放着一盏茶和点心,手中拿着一卷书。
专心的读着,连霍斐渊是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。
“公主在读什么书?”霍斐渊走过去,无比自然的坐在她身后,将人拉到了怀里。
宋希月抬头,甜甜的朝他笑:“你来啦,我在看柳先生给我的医书。”
霍斐渊瞥了一眼,那医书晦涩,多是记录苗蛊之事,他心中一窒,她是为了他。
温柔坚定的抽走她手中的书,霍斐渊俯下身咬了咬她的脸颊:“月儿。”
宋希月:“??”
她总觉得霍斐渊的癖好奇奇怪怪,喜欢咬她的手指,她的脸,还有……
不好,不能再回忆。
她转头,笑:“大人用过膳了吗?”
“啧。”
小公主现在转移话题的本事一等一,不过他也掌握了规律,想撒娇的时候一口一个“你我”,想正经的时候就换上了“大人”的称呼。
他勾唇,看向那块被她咬了半块的点心,慢条斯理的拿起来,放入嘴里,吃了。
宋希月呆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,半晌,弯了弯眉眼。霍斐渊看她一眼,不知小公主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“不饿。”他凑上前,将软枕拿过倚在身后,光明正大的占了宋希月的地盘,唇边带笑的看着她,宋希月想到不久前她在马车上的那句“我饿”,脸又慢慢烫了起来。
霍斐渊懒洋洋的靠在塌上,面容神色淡淡,领口处的衣襟半敞不敞,看起来是高不可攀谪仙面容,唇边却带着调笑。
宋希月转了眼神,让人传膳去了。
霍斐渊挑了挑眉头,有些遗憾,小公主回了晋南到了军营,却不如在外时的娇憨可爱。他慢慢端详着她身上端庄的衣服。
啧,很想撕烂。
晚膳是一些军中常见的事物,烧饼面汤这样一点儿也不精致的美食却让宋希月感到怀念安心,她小口的喝着粥,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易都宅院时候见到的一幕。
那日霍斐渊出门办事,她从二楼窗户无聊的去观察百姓的生活,亲眼见过一对儿出来摆摊的小夫妇。
男子是磨坊卖豆腐的,女子则会制作一些花糕点心摆在旁边,两人还带着一个小奶娃,一家三口坐在树荫下做着小生意,生活许不富裕,却十分的温馨。
那天,那女子亲手捻了一块儿花糕喂到那男子嘴边,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。这样的场景,还让宋希月感叹了好一会儿……
她心虚的抬头看一眼霍斐渊,身为男子,应该都喜欢自己的妻子都能那般温柔体贴吧……可她拼命的去回忆这一路上,她喊着累了是霍斐渊在抱她背她,来了月事是霍斐渊帮她洗衣沐浴……
宋希月越想越局促,手中的勺子放下,在碗边磕了一下,发出了清脆的响动。
“公主。”
“大人。”
两人同时开口,霍斐渊眼底笑意扩大,“公主在想什么?”
宋希月本想问问他喜欢什么,可转念间想到自己绣红丹青一概都拿不出手,表情变得尴尬纠结:“没什么……”
霍斐渊用帕子擦了擦唇,“明日要出兵演□□一个人留在营中,若是……”
“我单独留下可以的!”宋希月眼睛忽然一亮,立马道。
她那些虽然不太行,但是厨艺这样的小事她可以去学!
一天的时间应该足够,总比丹青绣红要简单上许多吧!
霍斐渊原本打算她若不愿便带着她出去逛逛,没想到小公主答应的如此利落,联想到她这小半月都是东奔西波定有些劳累,犹豫片刻便点了头:“好,军中安全。”他也放心。
两人所想又天差地别,宋希月心中打定了主意,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。
用完膳,宋希月又局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