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后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习上,这段时间她也要尽快给他找个学堂或者请个夫子。
李家村的那家学堂还是算了,且不说李奉文教学水平怎么样,她可不想都和离了还跟李家人有过多接触。
不过好的学堂不是那么容易找的,这事还得从长计议。
从她居住的山洞到苗家也没多远,走上一刻钟就到了。苗家也吃过了早饭,苗家三兄弟正准备下地。
看到文姜进来,苗家大嫂热情的迎了上来,顺手把文姜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。
“她小姑,不是我说你,你可忒见外了,回回上门都拿东西。娘家就是你自己的家,可没跟自家人这么客气的。”
呵,这不是当初指责文姜回娘家空手上门的时候了。
不过文姜不是计较这些事的人,她不怕别人对她不好,她就怕别人对她好。
可能因为出身的关系,别人对她的任何一点好,她总是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报答。而别人的冷嘲热讽落井下石,对上辈子见惯了世态炎凉的文姜来说,这都不叫事。
文姜很快道明来意,“爹娘,几位兄嫂,这段时间做出来的柠檬皂昨天我拿到镇上卖了。这是三位嫂子这段时间剩余的工钱,你们数数。”
众人一听眼前一亮,虽然知道文姜做的柠檬皂不错,但是没换回钱来之前什么都不算。
苗家二嫂眼疾手快,在这种事上她向来当仁不让,把文姜拿过来的铜板拿在手里反复掂量数着。
“她小姑,这还需要算啊,你是要做大事的人,怎么会骗你嫂子这几个辛苦钱。”
文姜笑笑不搭话,等三个人分完了钱,文姜才道明了另外一层来意,
“爹,镇上的胭脂铺子和女儿签订了契约,以后女儿会给他们长期供货,所以女儿想在村里盖个作坊,请些人来帮着做。”
文姜的话无异于在苗家投下了一枚炸弹。
“盖作坊?怎么,她小姑,你这是要和你那侄女打擂台?”苗家大嫂激动的搓搓手。
“那不是我侄女了,大嫂你知道我已经跟李奉文和离了。”文姜内心翻了个白眼,她但凡要做点什么,她大嫂总是能跟李红梅扯上关系,有个这么爱脑补的大嫂她也没办法。
“嗯嗯,大嫂知道,大嫂错了,你看大嫂这张嘴。”苗家大嫂佯装打了自己一下。
“行了,你个妇人家,懂什么,听你妹子继续说。”苗家爹甩着手里的烟锅。
苗家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并不富裕,勉强果腹罢了,苗老头哪里舍得抽烟,就算舍得,也买不起烟锅子。这手里拿的,还是最近文姜孝敬他的。
“姜啊,你真的要在村里盖作坊?你有那么多钱?”
苗家爹有点懵,自家前段时间还在为如何吃饱肚子的事发愁,这怎么马上就要盖上作坊了?以后他出门是不是也会被人叫上一声老太爷啊,他可应不应啊。
文姜不知道苗老爷子的内心,否则她会告诉他,这是她的作坊,她苗文姜的作坊,不是苗家的哦。
“嗯,爹,女儿算了算,盖个很大的作坊肯定不够,但是盖个小作坊还是勉强可以的。女儿已经看好了地,就在女儿现在住的那个山洞的斜后方有块空地。女儿打听过了,那是片沙地,种不了庄稼,所以也没有人买。女儿想把它买下来,所以请爹爹陪着女儿去里正家走一趟。”
文姜也是有备而来,地方她都选好了,银子也带来了。
苗老爹当然没有不应的。
事情进行的很顺利,就像文姜说的那样,这片沙土地在苗家沟就是个鸡肋,所以里正很爽快的以一亩二两银子的钱跟文姜签了契约,整块地不到十亩,文姜一共付了二十两银子,多的算里正的茶钱,毕竟里正要去县城帮她把白契换成红契,也需要路费和打点。
文姜爹看着她这么大手笔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这几个月以来女儿每次回家都没有空手,不是包子就是点心。苗大壮本来觉得很满足,可是看女儿对里正一个外人都这么大方,那些包子点心又算什么呢。
文姜不知道她爹是这么想的,否则真的会送他一句“人心不足蛇吞象。”
苗家当初几乎以卖女儿的价格把她嫁去了李家,这些年可管过她在李家的死活?上次请苗家人帮着去李家村壮势,还是文姜用会做胭脂的事利诱他们去的。
文姜从李家出来后,在苗家也没住几天,就赶快搬了出去,每次回去还都带东西,就今天给里正的一点打点的钱就让她爹犯了红眼病。
原来苗家兄弟无利不起早的根是在这里。
再说了,文姜那钱也不是白给里正的,这年头但凡跟衙门沾边的事,哪里不需要钱打点呢,别看给里正的不少,其实他最后也就得个辛苦钱。
显然苗老头是看不到这些的,或者说想到了不愿承认罢了。
终究是钱财红人眼。
别说二十两银子,就算二两银子,苗家也没能攒下过。家里孩子们多,从来都是寅吃卯粮,青黄不接的时候甚至只能上山采点野菜。照苗大壮的心思,有这银钱不如攒着,苗家几个孩子都到了婚嫁的时候,有这二十两银子,几个孙子的聘礼都够了。
甚至还能攒下一些再加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