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子:“爸爸又不是不会生气,只是不常生气。还不如让妈妈打一顿。”刚靠墙还好,一分钟过去,大小子就发现各种不适,很担心撑不到饭做好。
二丫头小声问:“爸爸会不会一走又是几个月啊?”
大小子回想爸爸昨天说的话:“爸爸说不走,肯定不走。爸爸又不爱撒谎。”
梁好运看张跃民,你在孩子心中的形象够高大上啊。
俩孩子自认为声音很小,梁好运和张跃民在门边听得一清二楚。
张跃民拉着梁好运到堂屋门口,干咳一声,俩孩子吓得像受惊的小鸟儿,浑身僵硬,站的笔直笔直。
他俩大了,自己会穿衣服,所以醒来也没找梁好运和张跃民,更没有喊住他们隔壁的小孙和小王。
俩孩子拍窗大喊大叫才把小王和小孙吵醒。
小王出来不见俩孩子,忍不住问:“运运和好好呢?”
张跃民朝主卧室努一下嘴,“在那边靠墙站着呢。别管他们,做饭去。我今天去学校。”
随后出来的小孙不敢问。同时出来的小冯也不敢多嘴,但忍不住朝主卧室瞅。不论谁,只要一看,稍稍想松懈的俩孩子就吓得站好。
张家人多,早上煮粥就要煮一锅。
不吃油条包子,吃鸡蛋馒头,那就得炒菜,否则清淡的没一点食欲。
白天不做事尚可,有工作再不吃点有盐有油的,撑不到中午下班。所以小孙就薅一把小葱,做小葱炒鸡蛋。
又洗点菜,切一块挂在外面的猪肉,整四个菜。
七点多一点开饭,俩小孩的腿没了知觉。
张跃民有经验,料到这点,就让小孙和小王找他俩。可在俩孩子看来,爸爸还在生气,不想搭理他俩。
俩孩子有理的时候不怕妈妈,而有理没理都怕真正发火的爸爸。按理说不应该,俩孩子跟张跃民更亲啊。
因为跟张跃民亲,俩孩子一来不想惹爸爸生气,二来他们不知道惹怒张跃民的后果,是挨一顿,还是爸爸以后不爱他们。所以他们特害怕。
往常餐桌上,叽叽喳喳个不停,今天特别安静,吃点肉吃点鸡蛋就吃青菜,然后喝粥。吃饱了也乖乖的把碗筷放好,乖乖的擦嘴。
俩孩子聪明,很会看脸色,爸爸一直没什么表情,大小子轻轻戳一下妈妈的手臂。
“又想做什么?”梁好运问。
大小子难得没敢顶嘴:“我们想写寒假作业。”
小冯司机险些呛着。
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吃好饭,让他俩写寒假作业,俩孩子小嘴叭叭个不停,险些没把人气晕。
梁好运:“写啊。”朝书房那边努一下嘴:“去那边写。”
大小子拉着妹妹的手。
二丫头却看爸爸。
张跃民故意问:“让我陪你俩写?”
二丫头吓得赶忙摇头,跟着哥哥去拿书包。恐怕慢一点爸爸脱鞋打人。因为爸爸已经是第二次强调,他要去学校。哪有空陪她写作业啊
梁好运轻笑:“就得你收拾他们。”
“小点声,别让他俩听见,否则前功尽弃。对了,我中午可能不回来。”张跃民道。
梁好运想了想:“我等一下出去看看,路上雪铲了,我中午回来。要是还有雪,就下午再去。”
“你别出去了,我回头给你打电话。”昨天下了一天,路上积雪很厚,张跃民没敢开车。步行到帝都大学,看到环卫工人还在铲雪,就电话提醒梁好运,下午再去公司。
梁好运也没让张爷爷出去,因为太阳出来雪化了,路上又湿又滑,担心老人家摔着。
张爷爷自个的身体自己有数,看似不弯腰不驼背,然而一样摔倒就起不来,所以老老实实在堂屋陪孩子写作业。
梁好运帮忙端碗筷去厨房,俩保姆刷锅洗碗,梁好运把中午吃的菜拿出来,“对了,今儿初九,离春节没几天了,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?”
俩保姆和小冯都知道,春节假期是带薪休假,不需要担心回去太早没钱拿。可三人都不想回去那么早。
小王直言:“腊月二十四。”
梁好运手中的藕险些摔得稀巴烂。
“我记得你们说过,还得转汽车。二十四再走,等到家就二十五晚上了。二十六洗洗衣服洗洗澡就过年了。”梁好运提醒她。
小孙点头:“正好。我们年初六就过来。”
梁好运张了张口,放弃劝说,因为她知道原因,俩人的家人催婚,甚至逼婚。
今年可能还好,明年能威胁小王,不结婚别回来。梁好运问小冯:“你呢?”
小冯是男人,父母不敢催婚,因为家里出不起彩礼。他在部队这些年省下的钱都被家里修房子和给他弟娶媳妇了。
小冯不想回去是因为他爸吹牛吹大了。
他十八岁入伍,今年是第七个年头,能待这些年是他格外拼。要是不裁军整编,他能在部队待半辈子。那时候在转业,去地方至少是个派出所副所长级别。
小冯他爹跟乡里乡亲吹牛,就说他儿子将来能当大官。而今他转业等于给他老子俩大耳刮子。尤其得知他在帝都给人当司机,没容他说过,电话就被挂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