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厚宁安几个人也围过来,嘴里纷纷谴责那个砸了人就跑的坏小子,江文启用手帕捂住鼻子,对着地里围过来的几人笑了笑,说道:“没什么大事,一会儿我回去用水冲冲就行!”
越灵见状赶紧让他回去,毕竟都流血了。江文启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江砚一把箍住,“走吧,先去我家冲洗干净,不然婶子回头问起来不好跟她交代”,江砚说着就使劲拽走了江文启。
江文启被江砚拉得一踉跄,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,越灵跟他挥了挥手,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走远。
“江砚,你松开手,我自己走,你这手劲儿也忒大了点,我胳膊都要给你捏青了”,江文启把江砚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来,心情颇好地走在前面。
江砚在后面眯眼看了他一眼,随即微微笑了笑,心情还这么好?还敢惦记不该他惦记的人?看来血流的还不够多!
回到家里,江砚给江文启打了一盆水让他擦洗,却在递给他盆子的时候不小心将水泼了他一身,在转身看他鼻子还流不流血时,又一不小心手肘再次重重地嗑在他鼻子上,然后又在追着江文启道歉,送他出门的时候,不小心将他绊倒在地。
于是,江文启刚刚止血的鼻子,血又开始哗哗的流下来。
“得了,你别跟着我了,我今天和你犯冲,帕子我明天洗干净还你,我回家了!”江文启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远,要不是知道江砚的为人,他还真以为江砚是故意让自己倒霉的呢!
江砚看着江文启渐渐走远的背影,露出轻松愉悦的微笑,果然,让别人不痛快了,自己才能高兴痛快。
另一边,越灵没再继续干地里剩下的活儿,她准备明天直接找队长媳妇换一个轻省的活儿,比如打猪草,看库房之类的,工分少不要紧,只要不累人就行。
天色慢慢变暗,第一天上工的知青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劳作,越灵挽着张晓梦的胳膊,说说笑笑地往知青宿舍走,叶莹莹也在后面跟李月嘀嘀咕咕,一行人回去刚好赶上吃晚饭。
晚饭同样是红薯饭和腌菜,坛子里的腌辣椒捞出来一碟子摆在桌子上,算是下饭菜。
吃完饭,知青们在王家灌了热水回去洗漱,累了一天了,晚上早点歇着才是正理。
但洗漱也得小心算计着用水,挑水要跑老远的路,不容易,烧水要费柴火,柴火还得上山去砍,更不容易,所以囿于环境,每个人只能简单擦洗一下,洗澡是想都别想了。
天色已经完全黑了,屋里点上了煤油灯,越灵给妈妈冲了一碗麦乳精让她喝了,两人说了一会话便睡了,屋里几个人都累了一天,不一会儿就有人打起了呼噜。
大半夜的时候,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,越灵正睡着,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,她仔细一听,好像是有人在敲大门。
越诗觉浅,外面稍有动静她就醒了。
“妈,你听!好像是隔壁桂花婶子的声音,我出去看看吧!”大半夜的敲门想来是有什么急事,越灵没耽搁,披上衣服就出去了。
越诗不放心女儿,随即也穿鞋跟了出去。
大门口,王桂花正神色焦急地跟越灵说话,越诗走过去直接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嫂子,是不是有什么急事?”
王桂花苦着脸不好意思道:“大妹子,我实在不好意思跟你开口,但这确实是没办法了,我家二蛋晚上吃完饭就烧起来了,这会儿身上烫得不得了,用毛巾给他敷了半晚上,温度一点儿没降下去,我想着让儿子现在就抱着孩子去镇上卫生院,赶天亮刚好能到,但我家里前段时间才给二小子娶了媳妇,没什么现钱,能不能找你先借几块钱,等过一阵分秋粮的时候我就还你!”
王桂花也不想刚跟人认识没两天就伸手管人借钱,但这次确实是没办法了。她家小儿子前些日子才结婚,家里的钱办了一场婚事已经被腾空了,本来小孩发烧不是大事,但去年上李村有个孩子就是因为发烧给烧成了傻子,她这才不敢耽搁,大半夜就要赶着去卫生院给孩子看病。
“发烧了?我过去看看!”越诗说着就要跟王桂花去隔壁她家。
“啊?”王桂花一愣,这是不打算借钱给她吗?那为什么还要去她家里看孩子。
越灵也不解地看向她妈。
“我祖上是大夫,我自己就是医生,你先带我去看看孩子,我看看情况怎么样”,越诗对着王桂花解释道。
王桂花闻言赶紧带着越诗回了自己家,留下越灵在原地一脸呆滞。
她怎么不知道妈妈祖上是大夫,她自己还是医生?
愣了愣,她掩上自家院子的房门,也跟着去了隔壁。
王桂花家里,她的大儿媳正抱着孩子来回走动,孩子不舒服,断断续续一直在哭,大人只能来回转悠着哄他。
“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”,越诗凑近孩子,看了看他的舌苔和喉咙,又在他脖子上摸了摸,随即下了结论:“是风热引起的感冒发烧,不严重,孩子还小,抵抗力弱,所以一开始烧得猛了些。”
看完孩子,她又转身问王桂花,“家里有桑叶,金银花和菊花吗?有的话,把这些东西熬成水给孩子喝了,再拿刮痧板在孩子身上小心刮一刮,让毛